谢六爷作为可能比晋帝还要有名气的当今第一名士,虽然在谢明欢面前暴露了略疯癫的本质,但在外人面前,名士的派头还是很足的。虽然这一度惹得胡书吐槽。
“都多大岁数了,还装模作样!”
拓跋尔跟在谢六爷身后,充分发挥了弟子的功能,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服务水平简直惊呆了众人。
琪儿偷偷和谢明欢咂舌:“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拓跋少爷,当时他和小姐您叫板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有骨气的好少年呢,没想到在六老爷面前竟然是这样的!”
谢明欢扶额连连,颇有一种不想承认这是自己六叔的心态。
“不仅是你不相信,你家小姐我也是被闪瞎了眼呢。”
“我之前还觉得六叔收的这个徒弟虽然眼高于顶了些,但还算是个有前途的正常人,但现在看来,还是我阅历太浅,识人不清啊。”
齐盛站在晋王身后,把谢明欢主仆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说实话,他真的好想笑,憋不住的那种。
可能连谢小姐自己都不自知,她来北地之后,以前飘逸优雅尊贵矜持的性子是完全被这些人给带跑偏了啊,又或者是本来谢家就有这样一脉相承的基因?
谢小姐近来的某些言行,其实和谢六爷相差无几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亲的。齐盛偷瞄了晋王两眼,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此刻心中如何作想。
晋王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没有在谢六爷那里停留。他虽然人在这里,心里想的却是大婚的事。从谢明欢逃婚离开洛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要把婚礼挪到北地,如果当时谢明欢来的不是北地,那他就想办法将人先骗过来,总之无论如何,大婚这件事他是坚决不允许有任何变动的。
至于父皇母后,不来挺好的。
虽然和以前那些皇家无亲情的悲惨前人相比,他从出生开始都很顺遂如意,但到底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哪怕是亲生父母,在晋王眼里,有了君臣之隔后,便不再纯粹。
而他之所以心心念念要早日娶到谢明欢,也是因为大抵人长大之后,只有夫妻这样的关系能够纯粹的交心了。他想要快点组建属于自己的新的家庭,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冷冰冰的王府,也不是皇宫里那个充斥着君臣隔阂的皇子住所,而是属于和他谢明欢两个人,完全可以放下一切身份地位和俗事,只是单纯的两个灵魂能够安放的地方。
明明大家这一刻聚在了一起,但每个人心中所想的事情却相隔万里。至于围观谢六爷,大概除了崔郢是真的想要和谢六爷坐而论道外,其他人都只是想要围观一下谢六爷外在的风骨罢了。师叔无敌
这简直把王太医高兴坏了。
同样,也把拓跋尔、胡书甚至谢明欢羡慕怀里。
尤其是拓跋尔,作为谢六的弟子,难道不应该是最受宠的那个吗?结果都小半年不见了,自家师父竟然什么都没有给自己准备,实在太扎心了。
至于谢明欢,想想手里的那块琥珀,只感觉心更累呢。
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谢明欢清了清嗓子,准备将琥珀的事同大家说一说。
“诸位——”
“有件事我觉得你们也应该知道了。”
谢明欢看着众人,将琥珀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除了六叔碰上的那户来寻人的疑似失踪外,其他购买琥珀的人,到底是不是失踪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拓跋尔听的有点迷糊。
“所以现在这到底算是凶杀案还是经济案呢?”
“如果只是商业违法的话,这应该不归咱们管吧?只要王爷姐夫出手,他们难道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吗?”
齐盛对拓跋尔这拍马屁的功夫非常赞赏。
晋王倒是比对以往那些案子表现的更感兴趣,他想了想道。
“齐盛,你先去黑市查一查,把那些买琥珀的人的详细信息问出来。”
“再让柳岩过来一趟,本王亲自问他。”
齐盛点头领命。
拓跋尔望向谢明欢。
“师姐,那咱们做什么?”
谢明欢:“六叔说前来寻人的那家人就住在凤来客栈,咱们下午就去拜访一下他们,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