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燕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对于她这种早就过惯独身生活的糙女子来说,每日都忙着和生存做斗争和霉运做抗争,哪还有闲暇时间伤春悲秋。唯一操心的事情只有怎么才能活着,母子之情对她来说就是一中奢侈。
百无聊赖间,一股带着恶意的气息突然从窗外穿透而来,直接砸在徐俊熙身上。
张晓燕完全不懂什么法力法术,但有上次感知皮卡车司机的经验,她知道,这是又有人对徐俊熙起歹念了。
“我出去一趟。”对李婉约说了声,张晓燕一闪而出。
李婉约身体微僵了一下,但看张晓燕的身影是飘出去的,心里就松了一口气,飘出去,那就是只是办事而不是离开。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她非常需要张晓燕的帮忙。
来到一处酒店的总统套房,李婉约停下了飘动。房间里面透出一丝让她有些窒息的气味,很熟悉,和地下盒子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比较淡而已。
张晓燕不由皱一下眉头,想起上次的遭遇,有些怯意。上次把命都差点搭进去,再来一次,是不是直接就嗝屁了。
不过随身携带盒子的可能性不大。
张晓燕小心翼翼地穿过墙壁。
万芳拿着话筒,“内地比西班牙做起来更隐蔽。找个偏僻的地方,嗯,弄个丑闻,不拘什么脏臭的,弄个大的。嗯,上次的两倍。”
张晓燕心中大惊,这个女的居然还没有死心。
放下电话,万芳脸色阴沉沉的,因为李婉约赚了一大注钱,这几个月她的日子明显没以前好过,即便她大肚子都快生产了,徐家华也没对她另眼相待。反而是那个瘫子,徐家华倒放心上,明明都离家出走了,不但不责难,反而上赶着舔脸,一来内地,就直接去老婆子那边了。
那老婆子有什么,既蠢又老又丑,连女人的义务都不能尽,还算是个女人吗。
也就是运气好了点。
不怕李婉约现在春风得意,爬得越高摔得越死,她倒要看看,如果徐俊曦死了,她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浓浓的恶念让张晓燕打了个哆嗦。
卫生间传来响动。
万芳立刻换成了一副笑模样,体贴地走上前,“先生,和太太谈得怎么样?”
徐家华脱下西装外套,脸上阴云密布,“那块地我势在必得。你想想办法,用用夫人外交,只要能帮到我,记你一大功。”
“外交部举办的非正式舞会,是个交际的好机会。我已经拿到了邀请函,届时我们一起参加。”
徐家华挑起万芳的下巴,然后蓦然又放下,怀孕的女人连太胖了,毫无清纯少女的嫩感。
想起张小姐,徐家华顿时有些出神。
万芳一看徐家华的神色,就知道男人准时又看上什么野女人了。但她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资本拈酸吃醋。
柔白的手搭上了徐家华的肩膀,轻轻揉捏起来,“先生,拿到地了,我们是开博彩业,还是做酒店?”
徐家华舒服地哼了哼,“做酒店。这个位置我寻摸了许久,未来的政治商业圈。要是做成功了,对我们进军内地市场会有极大帮助。”
“太太的心越发野了,仗着和政府有点交情,也想拿到那块地。我一定不能让她成功。输了战场事小,丢了颜面事大。她已然对我发起了挑战,我绝不会让她骑到我脖子上拉屎。”
徐家华对万芳的感情主要体现在事业合作而不是男女之情上,相互之间探讨商业问题早就是家常便饭,但这么谈论家里的太太还是第一次。
万芳假意道:“太太想多挣些私房钱,也是人之常情,错在为什么偏要和先生争。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这些年什么都不争,先生不照样什么都给我了。太太这样为人显然是落了下乘。”
徐家华听着心里舒坦,“太太要是有你这样的觉悟那就好了。我又不是不给她钱花,好好的豪门太太不当,非得出来抛头露面,真是丢人。”
万芳撇了撇嘴,心想毫无益处的豪门太太,换她她也不干。
徐家华反手过来握住万芳的手,“只有你,对我才是全心全意。太太真的变得太快了。”
两种心肠说同一个话题,也亏得这么和谐。
张晓燕懒得再看别人相亲相爱,重新飘回万芳的房间。
光是挨打真的是太被动了,如果能找出什么隐秘资料,把万芳一锅端了才好。这个女人作恶多端,家里还放着那邪恶玩意儿,如果出世了,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上辈子徐俊曦很早就死了,李婉约这一房迅速地衰落,所以万芳根本就用不上她的那个盒子。
这一世,那也许就不一定了。
要是能把万芳一网打尽,一切就回复原位,盒子什么的也就归于尘土,不见于世了。
可惜,张晓燕在万芳的房间仔细地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除了,那个电话。
要是能找到那个通话的人,就好了。
这个年代的电话是土豪的象征,贫农的配置,一个大哥大看着霸气,用着谦让,想从里面找通话记录基本不可能。
张晓燕对着砖头大的大哥大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个一五六出来。
想了想,张晓燕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来到专门管电话的电信局。
钻进档案资料里查了记录,发现打电话的号码来自一个公共电话亭。
现在是傍晚时分,身处闹市的电话亭热闹非常,一长溜排队打电话的人,等着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