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这一点,施柔觉得自己不用再害怕傅诤的追责了,最起码,在如今的这一个时刻,在姜程程也在旁边的这一个时刻,她是不需要害怕的。
一想到这一点,施柔整个人淡定了不少,身体也不抖了,声音也不颤了,也敢直视着傅诤了,除非傅诤不在乎姜程程知道傅诤一直以来对姜程程撒的谎被姜程程知道,否则施柔今天就能够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
施柔摆出她标志性的微笑,然后用着她同样标志性的甜腻的声音轻飘飘地说道:“小诤,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吓到程程的。”
傅诤本来还要再嘲讽施柔几句的,这个时候说什么会吓到姜程程,也不想想刚才是谁都姜程程吓到那个程度的,傅诤张嘴还要再说,突然地就发现了施柔整个人的状态十分地奇怪,傅诤本人是十分地清楚施柔对他的恐惧的,她做了那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还能如此自如地面对自己的,这件事真的是很奇怪,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呢。
很快,傅诤想到了,毕竟自己已经跟眼前的这个女人斗智斗勇二十多年了,即使傅诤不愿意承认,当其实无奈是施柔对自己的,还是自己对施柔的,他们两人之间互相理解,了解的程度是比任何人的都要深的,因为先天的关系,他们两人是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
而且即使傅诤再不愿意承认,她对姜程程的了解程度,远远不及他对施柔了解程度的十分之一。傅诤仅仅只是经过了一分钟的思索,就知道施柔这样态度的突然转变是因为什么了。
因为姜程程,因为此时姜程程在旁边,因为之前他在姜程程面前所演的戏,因为他之前在姜程程面前说展现出来的示弱。
所有的所有,全都是因为之前傅诤为了将容易心软的姜程程留在傅公馆,而连合着施柔,丹尼尔一起,在姜程程面前演的一场戏,在姜程程的意识中,傅诤在施柔的面前是没有自主权的,他是完完全全地没有自主权的,他甚至会因为施柔的不允许,而失去自己的自由。
所以这样的一个傅诤,又怎么可能会可以这样气势汹汹地质问,甚至想要惩罚施柔呢,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会存在的,否则傅诤那一手策划的戏就会自相矛盾了,现在如果傅诤帮姜程程讨回了公道,来个英雄救美,姜程程固然地感动,可是等她之后回过神来了,仔细想了想了,她就会发现者其中自相矛盾的地方了,她就会开始怀疑了。
这很危险!此刻的傅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施柔的仗着这件事情来威胁自己,还是该庆幸施柔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情,提醒傅诤注意自己的人设,不要在姜程程面前露馅了。
不管是哪一个,反正如今傅诤是选择先保住他最为看重的,其他的事情,等之后他会再慢慢地算账的,姜程程总会有出去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就是傅诤跟施柔算账的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