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起,纷飞的却不是张无敌喷出的红意,此时的她甚至在没有半分力气得以动弹。
一丝血注从红袍祭祀的额前不断淌下,滑过他的眉角,流过他的脸颊,蓄于他的下颌,然后坠落于地面之上。他的五指如钩,却停在张无敌头顶三寸高处,没有再下落半分。他的目光看着地面上一块刚刚落下的石子,里面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刚才,便是这一颗从旁飞过,突如其来的石子,击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磕破了自己失去念力护身的皮肤。虽然,石子的力量并不大,但是自己的身形却顿时滞住,勉强凑起的力量被生生打散。
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左手再向下三寸,便能完成事先定下的任务,将这个可称之为天才的年轻人一手抹去。可是,就是这三寸,此时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天差地远一般,再也无力寸进。
这颗横空出世的石子,熄灭了红袍祭祀眼中最后的一缕火焰。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石子飞来的方向,在他的眼帘中,一个躺在地上,面色如纸般苍白的中年人正侧着身对着他努力地挤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终于,张无敌长长地松了口气,浑身便是一软,顺势就往地上一躺,心中便是一阵暖意,终于不用那么辛苦了!
伴随着时断时续的咳嗽声,张小花用手撑着地面,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凉意的夜风吸入体内,将肺腑内带着疼痛般的那份灼热渐渐退散,然后,他试着往前走了一步。
有一步便有两步,于是,就这样,张小花静静地站到了红袍祭祀的身前。
“我说,老头,你手底下还挺硬啊!”张小花喘着气说道:“花爷虽然修为并不算高,可也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听到这番话,地上的张无敌不禁翻了翻白眼,这货居然忘了在某人手下吃过的大亏。但是,这些她自然不会对红袍祭祀说。
张小花的心中,他确实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在他的记忆中,花爷何时会被对方一击便可重伤?更何况因为自己的溃败,导致主人陷入了如此艰难的苦战,甚至一度面临生死关头。
如果张无敌出了什么事,张小花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幸好,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他醒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好看到红袍祭祀的五指直落,向张无敌的头顶抓去。他顿时双目圆睁,胸口起伏不定,彷徨无措时,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屈指向着红袍祭祀的脸上弹去。
一石便能激起千重浪。但是,很可惜,这一颗石子,没有能将浪花激起,却在红袍祭祀的额前凿出了一个并不深的凹坑来。
张小花并不知道,对方已经是近乎油尽灯枯,哪怕是顽童的一指,都能将其轻轻推倒,何况是一个略微恢复了几分气力的化神境的修行者手中弹出的石子。所以,他在微笑之余,便是努力地爬起身子,走到红袍祭祀身前,却将已经瘫软的张无敌挡在了身后。
红袍祭祀看着这个一招便败在自己手下的中年人,缓缓而非常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很不错!”
“很不错?”张小花开始犹豫,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伸出手去,在红袍祭祀已经被染红的额头上摸一摸,看看对方是不是被自己的一颗石子给打傻了,居然如此毫无征兆地说出这等毫无营养的话。
突然,他心头一凛,莫非这是对方的阴谋?于是,再看向红袍祭祀的眼神中则是多了些鄙视的意味,一个具有如此强大实力的修行者,居然还要用这样的阴谋阳谋来对付自己,这算是什么?看得起自己?还是尊重自己?
张小花不明白,所以,他暗自凝神,将经脉内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念力慢慢流转起来,紧张地看着红袍祭祀的举动。
“我说你很不错,是因为虽然你的修为不过如此,但是你的战意却是值得称赞的。”红袍祭祀平静地看着张小花,说道:“你能第一时间替他出手,又能在苏醒后第一时间替他抵挡,甚至,此刻,你都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的身前,足可见你对他的忠心。”
“如此,难道你还值不得我道上一句‘很不错’?只是很可惜,这次出来,不能完成国主交代的任务,非是我不尽力,实在是时运不济!”
红袍祭祀看了看方才还有些佝偻的,此刻已入苍松般挺立的张小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对自己两人对话毫不在意的张无敌,面容突然一冷,然后便是深深地吸上了一口气。
张小花并没有在意,但是,张无敌却惊诧地发现,这片天地中的天地元气居然被红袍祭祀的这一吸吸去了十之七八。而这些天地元气如果被一个人吸去,多半会落得个撑破自爆的下场。
自爆?张无敌的脑中突然有了明悟,她顾不得自己此时的形象在张小花面前如何不堪,连忙大声道:“小花,小心,他要自爆!”
红袍祭祀的那袭红袍开始有如充气般鼓起,那是他的肌肤在开始向外膨胀,不时有红色的点滴涓流在他的身上出现。这本该是有非人的疼痛,可是红衣祭祀便是连张嘴喊的时间都没有,他只是拼命地吸着天地元气,然后将自己的经脉,肌肤向外膨胀而去。
这时,张小花也明白过来,他看了看红袍祭祀,突然抬手便是一指,这一指端端正正戳在了先前被石子磕出来的伤口上,将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贯穿。
红袍祭祀很怒,但也很悲哀。虎落平阳被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