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我吗?”那年轻男子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燕小北虽然震惊于对方到来的无声无息,但是这时听到对方这么说,反而眉角上扬,说道:“你是谁?”
当他从这男子口中听得“玉佩”“抵押”的字眼时,心中已是一凉。燕小北当然知道那块玉佩的意义,那是丞相交给自己的凭证,先前却因为一餐饭食而抵押了出去,至今还没有办法将之赎回。
眼下被这年轻男子一语点穿,燕小北顿时像是犯了错误被抓了现行的顽童,低着头,脸色却更加红了。
年轻男子看着低下头道:“我叫萧容。”
燕小北猛地抬起头,从眼前男子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名字在这一刻相融,原来,就是他。丞相让自己找的人就是他。燕小北有些羞愧,自己还没找到他,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
萧容见到燕小北脸上的神情,哪里不知道这个少年心中在想些什么,于是说道:“要不是偶然间看到你抵押的那块玉佩,然后顺着这条线索查下来,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
说着,萧容转头看向吴玥,然后突然揉了揉眼睛,叫道:“上官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现在姓吴!”燕小北轻声说道。
萧容不确定地问道:“什么?”
“她现在姓吴!”这一次,燕小北说得很大声,倒是让萧容不禁一怔。他能喊出吴玥的名字,自然是认识她的,但是这时候,却听到燕小北说这个上官小姐居然姓吴,顿时变得疑惑起来。
燕小北正想将吴玥先前的话给萧容重复一遍,余光中却看到吴玥投来的冷冷的目光,于是,只得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回头再说!”
萧容看到吴玥在,不觉有些头疼,这计划外的人物出现,让他为难起来。而且看起来,对方似乎也并不认识自己。所以,他决定索性不道:“跟我走。”
“的。
“长安!”这是萧容的回答。
“我也去!”吴玥嚷嚷道。
……
……
吴桐觉得自己的念力几乎已经耗尽,但是,他依旧在强撑,因为,他要看着自己释出的秘法能不能击溃卓流岚。
答案是不能,显然卓流岚的修为远高出他的想象。当然,也或许是吴桐的秘法没有充足的念力释出,导致威势不足。
卓流岚手中的刀动了,一刀寒芒斩破迸开的符意,将蜂拥而来的天地元气尽皆斩为碎片,同时,并不停止脚步,而是向吴桐的头顶劈来。
青丝甲不在,吴桐失去了他最大的依仗。何况,吴桐知道,即便此刻青丝甲在身,恐怕也是挡不住这如奔雷般的一刀。在这个生死之际,他的心反而放空了。总说人在面对临死的刹那,会回忆起一生中经历过的很多光阴,但是吴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忆,他只是没来由地想起了那几日要从家中走出的样子:
天黑的山坳里,大约是四周山遮住了阳光,显得有点幽暗,屋子里,点着一盏黄豆般大小亮光的油灯。
油灯放在一个木桌的上,木桌不远的地方,一个简单的木床上,吴桐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房顶上,看着自己已经发呆看来十几年的屋顶,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那些木头纹理的屋顶,又一次开始直愣愣的发起呆来,老马则是惬意地躺在屋内的地上。屋中显现出一片安静,只有那油灯时不时的传来的油脂燃烧的轻微滋啦啦的声响。
“长卿,你说山外边是什么?”吴桐突然莫名问道。自孩提时,他就已经习惯了和这匹老马进行交流,虽然多半时候是自己的自言自语,但是这个习惯,却从此没有再改变。
这句话问出,等了便是许久……
又过了许久……始终没有回答的声音。
只是有轻轻的鼾声,慢慢地在吴桐的耳旁响起。
林中的积雪早已经在一场春雨之后,不知飘到哪去了,树木也抽出了新芽,可是竟然感觉不到多少的绿意,可是望着对面的山林,却已是满眼的淡淡的嫩绿色。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上,早早的林中便传来了那飘荡在山坳中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断过的劈木头的声音,直到太阳高高挂起把光辉整整洒落在大地之上,显得过目所到之处,说不出的清晰。
明显已经破败的木屋门不急不慢的吱吱咯咯地被人小心地推开了。
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人,有点精神不振地走出来,嘴里都囔囔到:“这破门,老子真想一脚踹了得了……”
便见其嘟嘟囔囔了好一会,突然喊道:“桐儿,这两天赶紧把这破门给修修,我每次都怕弄掉了,三叔总是担心哪天晚上要吹着冷风睡觉,你三叔可金贵得很。”
三叔边说着便对着门看来看去,不知为啥,突然伸出脚来,对着门碰了一下,只见木门轻轻的晃荡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吱咯的刺耳声,只是没声没响的一下子慢慢的倒了下来。
“哎呀,我的妈呀,只是想看看,居然真的倒了。”说着,一脸害怕地赶紧往后忙一跳,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胆怯怯地说道:“吓死你三叔了,桐儿快来看看,门坏了,让你早点修,你老说能用,能用,你看见了吗?刚才差点砸到你三叔了,看到了吗?”
“看到了。”
身后传来了吴桐那慵懒的声音;“三叔不要再装了,还不是你脚贱,能砸到你,说出去谁信啊!”
三叔还一副惊吓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