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喜欢开玩笑,就好像不弄出点事情来、不折腾个两下,生活岂不就会变得无趣。往往最不愿意发生的事,却偏偏会不期而至的降临。但是,有趣的事情多了,自会变得无趣,而且,无趣极了。
原本只是简单地将杯子接过来的动作,可是,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往往会发生很多事,很多很多出人意料的事。
就是将对方的酒杯接过来,这样一个简单而不能再简单地动作,却迟迟的没有发生。原本只是一个简单不过的一递一接的过程,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看似遥遥而触手不可及的事,一个极其极其复杂的事,而且,还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也许人们就是喜欢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后者是弱智的行为,而前者,造成的影响,往往是意想不到的麻烦。
几个眨眼的瞬间已经过去了,酒杯依旧停留在半空中,二人脸上依旧挂着神秘的微笑,谈笑风生,浑然无丝毫的异样。
有时,人们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往往表面上的越加的平静,可能背地里已经是暗潮涌动,杀机四伏,顿时波涛汹涌,大厦顷刻乌有。
很多暴风雨,往往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积聚力量,蓄势待发,顷刻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楚凡和大汉二人,各人手持杯身的一半。似乎这个杯子一接触到二人,立刻就有千斤的巨石般的重量了,二人托着这千斤的巨石,不敢轻易地松手,生怕因为松手而伤到对方。但他们为了不伤到彼此,都使出浑身解数竭力的托着酒杯,二人此情此义当真是世间罕有!
楚凡忽的大笑了起来,道:“看来今天的这杯酒相当的珍贵啊!要喝到也不容易啊,恐怕比上蜀道都怕难上几分啊!”
大汉冷笑道:“蜀道行虽难于上青天,但至少绝不会是一条死路,因为据我所知至少还是有一条蜀道可以走的!”
楚凡道:“哦,你的意思是要喝上这杯酒已经是没有路可以选择了?”
大汉想了想道:“其实,也不一定是没有路可以走了。”
楚凡勉强笑了笑,道:“只要还有路可以走,就绝对不是一件坏事了。只不过恐怕也不容易。”
大汉冷哼道:“越容易喝的酒岂不更无趣了。”
楚凡失笑的点了点头,道:“果真如此也!”
大汉接着道:“所以越是不容易喝到的酒,喝起来岂不更有趣?”
楚凡笑道:“好酒当然值得喝上一喝。”
大汉道:“我保证这杯酒喝起来一定有趣。越难喝到的酒岂不更香!”
楚凡深以为然的点头,严肃道:“那这杯酒我可非得尝尝不可!”
大汉又笑道:“且慢,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喝到好酒,也不是人人都能喝到好酒的。如果,如此轻易的就喝到好酒,那么也就不叫好酒了。”
楚凡追问道:“那该当如何才能喝到好酒呢?”
大汉正色道:“喝越香的酒,当然也要有更好地功夫!”
楚凡惊奇道;“什么功夫?”
大汉缓缓道:“杀人有杀人的法子,刺绣有刺绣的功夫,喝酒当然也要有喝酒的功夫!”
楚凡道:“喝酒的功夫?”
大汉道:“不错,喝酒的功夫。世人只知道喝酒喝酒要有好的酒量,却不知,喝酒还有一门必备的功夫。喝好酒,就必须要有喝好酒的功夫!”
楚凡道:“无论是酒上功夫,还是手上功夫,都得有两下,才有资格喝上一杯好酒!”
大汉笑道:“対极!如果没有这样的功夫,又岂能喝到好酒?”
楚凡道:“虽然我没有没有这样的功夫,但是,看来我是非喝不可了!”
大汉笑的更神秘了,道:“貌似就是这样。”
他虽说得是貌似,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是明显不过了。这杯酒是非喝下去不可了。
俩人嘴上虽然争锋相对,不依不饶的,但二人的手上的功夫,却丝毫的没有落下半拍,反而是争夺的更为的激烈。
不过盏茶的功夫,酒杯已经在二人的手中发出嘶哑的悲鸣。几道肉眼可见的裂缝已经沿着杯身向四周扩散延伸。
俩人都很明白,若是这样僵持着下去,这个杯子破碎是迟早的事。但是,俩人却毫无松手之意。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现在看起来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酒杯问题了,而是关乎到男人颜面的问题。
眨眼的功夫,就被已经有支离破碎的迹象。但是比起这小小酒杯所承受的压力,主导其事的斗法二人,显然更是苦不堪言,有苦说不出,有苦不能说。
楚凡依旧在和煦的微笑,自始至终,他的笑容好像都不曾改变过。反观大汉,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丝丝的冷汗沁出,不光他的额头有汗渍,就连他那粗糙的掌心里已有些许汗渍直往外冒。
还不光如此,大汉的手已经有点酸了,有点僵了。比起这个,他的胳膊却是更加的有点麻了,有点痛处。无论是任何人,无论是谁举着有着千斤重的酒杯这么久,都会像大汉这般酸痛的。因为大汉虽为大汉,也只不过是比一般人强上一点罢了。强上一点的意思,就是大汉其实比普通人也强不到哪里去。
然而,大汉现在身上的酸痛,绝不止他手掌上的酸痛,也绝不是全都在的粗糙的胳膊上。因为,随着时间的继续推移着,他的脸已经越发的扭曲起来,显然他的现状绝不是像他现在表面上所表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