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狩猎时,我在狩猎场上见着了她。只是……现在的她少了以前的恣意张扬和傲气凛然,腿也瘸了。若是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她来了。”
当时在狩猎场上,沈牧远远的望着,只是觉得她有些熟悉,后面走近一瞧,才知道她竟是当年红衣绝世、肆意张扬的颜儿。
若是疏楼知道颜儿如今的模样,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想必是在牢里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啊!”徐知达他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谁也说不清,但按照颜儿那个丫头的品行,确实不是做出这种心狠手辣之事的人。”沈牧回忆当年顾卿颜的一言一行,虽桀骜张扬,但行事作风却从不超过底线,敢说敢做的性格比起男子也不遑多让。
“谁说不是?”徐知达点头叹息,“一个如此明艳的孩子失去了棱角,就像刺猬没了刺一样,她能活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
徐知达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眯着眼睛说:“钰王将她带回王府,现在又让她做他的贴身婢女。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用意?”
沈牧皱眉,“钰王恨颜儿之入骨,将她放在身边,除了折磨更多的怕是用来牵制楼儿。”
“楼儿自与南桑一战成名,在火云军中建立了威望,赢得我一手带出的火云军的尊重爱戴。火云军作为东凌的根本,以前火云军只听令于我,现在他们只听令于楼儿。而东皇钰极有可能是用颜儿来牵制疏楼,从而控制火云军。”
徐知达看出沈牧的焦虑和担忧,伸手按住他的手臂道,“皇上现在及其信任钰王,朝中事务基本上都交由钰王处理。钰王对颜儿的心思如何,我们暂时也琢磨不透。若是疏楼能活着回来,沈兄你要多劝解一番,免得惹出祸端来。”
“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疏楼这个孩子对颜儿的感情。他能用战功换得颜儿的自由,将来也可能为了颜儿连性命都不顾。”沈牧面色沉郁。
“你也不要担心,走一步看一步。”徐知达安慰道:“我们并不清楚王爷将顾卿颜放在王府的用意,何必妄自猜测。相信疏楼在大局面前,还是个有分寸的人。”
沈牧点点头,但脸上的愁容并没有消解。且不说,疏楼能不能活过今日。作为他的父亲,沈牧对他的脾性却是清楚,他看似生性凉薄,对什么都不上心。但是沈牧却担心着将来有一天,他为了颜儿引发祸端。
此刻,沈牧的担忧不是臆想,而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沈疏楼真的为了顾卿颜一念成魔,引发了天下大乱。
“希望老天有眼,保佑疏楼一切平安,往后一切顺顺利利。”沈牧举头望天祈求道,年过七十的他,鬓间白发比上次沈牧寿辰时见到的又多了几根。
“疏楼哥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啊。”顾卿颜笑魇如花的看着他,轻唤道。
沈疏楼没想到在这里竟会看到颜儿,他情不自禁的向她走近,想要过去像以前一样摸摸她的头,问她最近过得怎样。当他伸出手,眼前的人儿突然像泡沫一样消失在他的眼前。
“颜儿,别走!”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躺在自己的房间床上。
“将军,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卞显成见他醒来,走过去,欣喜若狂的说道。
毒刚解的沈疏楼,身体还是异常虚弱,在卞显成的帮助下,他坐起身,勉强的扯起一抹微笑,“让你为我担心了。”余光微微瞟到上官瑜,他温润一笑。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上官瑜见此,走了过去,“疏楼兄,你醒来就好。”
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一句“你醒来就好”,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因为他们是好友,是知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上官兄,是谁救了我?”沈疏楼看向他,虽然脸色还略显苍白,但难掩墨眸中绝世清艳的风华。
这就是帝都第一温润公子——沈疏楼,温润中透着天孙贵胄的优雅高贵。
“是一个叫余邪的少年。”上官瑜道。
“他人呢?”
“已经离开了。”
“他为什么救我?”
“他说受人之托,不过受谁之托并没说。”
“既然他不愿意说,也罢。”沈疏楼灵幽的双眸净朗温润,“现在符城情况怎样?”
“西玄大军已退至十里外,这几天他们一直没有攻城,不知道在筹谋什么?”
沈疏楼听卞显成一说,顿时了然于心,“我已醒过来的事,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卞副将,你现在要做的是去公布我的死讯,顺便让人准备丧事。”
“将军的意思是?”卞显成一下没明白过来。
“你先按照我说得去做吧,到时你自会明白的。”沈疏楼有些虚弱的说。
“是,将军。”
卞显成下去后,上官瑜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
因为他知道沈疏楼一定有很多事要问他。
从他刚才让卞显成去安排事且不多做解释就可以看出,他已经有些等不及想知道她的情况了。
“上官兄,颜儿现在怎么样了?”正如上官瑜想的那般,卞显成一走,沈疏楼就开口问了。
“颜儿她……”上官瑜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一圈,眸色闪烁,“她还好。”
沈疏楼蹙着眉,清亮的星眸中闪过一丝波光,“上官兄,你没有说实话。”
上官瑜盯着他眸中的波光,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不说实话,是为了他好。
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