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钰微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他看向顾卿颜,狭长的眸子中带着震惊和难以接受,突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黑色的长靴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被她灵巧的躲开,他只好作罢,收回手来,微微的握成拳头,像是有些艰难的,也有些愤怒的开口:“颜儿,我说了,你是本王的王妃,谁都没有比你更有资格住在这凝心阁。”
“我与王爷并没有拜堂,王爷又何必将王妃的头衔强加在我身上。”顾卿颜眨着澄澈干净的眼眸,像是很不理解一般,竟然还小小的歪了歪脑袋。
熏衣在一旁早已经被各种变化给惊得难以发表一言了。
她以为文管家是带人来赶走二人,却不想管家是带着众人来拜见小姐的。
是的,如果小姐作为王府的女主人,这些人是应当要来给小姐请安的。
文途带她们来,也是要她们明白小姐以后是王府的女主人。
熏衣本以为小姐冒犯了王爷,却不想王爷依旧温柔的对待小姐。
这般想着,熏衣越来越佩服小姐了。什么叫老虎屁股上拔毛,说的便也就是她家小姐了。
顾卿颜可不知道熏衣心中的想法,她现在满心的,全是方才的那两个字“离开”。
东皇钰见她一直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过,心中难免升起了一丝恼意,也不管她愿不愿,他大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又把她给带到了众人的中间,眼底微微带着一丝戾气,更多的,却是隐忍的温柔。
他朗声道:“颜儿是本王的王妃,今后你们所有人见了她,都需以王妃之称,王府各后院的主子,每日都需来给王妃请安。”
这话出来,众人便产生了腹诽了,可即使再多的腹诽,也不能够在此时说出来,他们算是看明白了。
这王妃,是王爷眉间的朱砂痣,而那床上躺着的苏小姐,则是王爷心中的白月光了。
此时,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全部理解错了。
不论是那眉间的朱砂痣,还是那心头的白月光,动心开始,从始至终,只有顾卿颜一人。
将重要的事情宣布以后,文途便将众人遣散,而熏衣,见东皇钰没有离开的意思后,便自觉的也退下了。
东皇钰揽着顾卿颜来到了院中的摇椅旁,搀扶着她坐下去,温柔的看着她,密密麻麻的柔意将她包裹住,他笑道:“颜儿,至此一生,你都是本王的王妃、发妻。”
前面的两个称呼,顾卿颜在东皇钰的嘴巴中听过了多次,心中早已经没有波澜了。可在听到发妻二字时,瞳孔深处还是没有来头的闪过了一丝异样,她有些难以遏制的抬头看向了东皇钰,轻声叹气,像是乞求,也像是劝解,“王爷,我已不再是曾经那个没有脑子,一心想要扑在你身上的小姑娘了。而如今,苏怜心已经回来,何不就这样,我们二人并未完婚,王爷刚好可以将苏怜心娶来做王妃,岂不是更好?你放过我,也成全了你和苏怜心。”
他沉沉的看着她,终于怒极反笑,手上的力度微微的失控,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自己,他的笑意有些凉薄,带着戾气:“顾卿颜,本王的心,你是想扔就扔了吗?本王告诉你,你做梦!”
语落,他便将头埋了下去,两片薄薄的唇紧紧的压住了她,近乎贪婪一般的在她的唇上探索,眷恋于她身上的每一丝的香味,贪心于她所有的目光。
他的吻,带着狂风骤雨一般的急躁和突兀,却又藏着隐忍已久的温柔和情意,顾卿颜脑袋中像是突然被什么给炸开了一般,二人不是没有接吻过,可是,却没有哪一个吻,给她如同今日这般的情动。
男人一身玄衣,他的上身微微向前倾斜,手上捧着女子的脸,墨色长发顺着他的脸颊向下,遮住了二人紧贴的唇畔,吻着她,拥着她,东皇钰只觉得心中像是灌满了蜜糖一般,甜美,温馨。
脑袋中的缺氧,让顾卿颜从沉迷中醒悟过来,她眸子微微的闪了闪,长长的睫毛扑烁几次,随后大力推开东皇钰,秀眉紧皱,拿起一旁的绢帕,有些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嘴唇,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东皇钰,带着些许的嫌弃。
东皇钰见她这般嫌弃的模样,微微愣了愣,随后突然轻笑出声,他心情颇好的抬起大掌,在她的黑发上轻轻地揉了揉,打趣道:“擦了有什么用?已经烙上了本王的痕迹,你是擦不掉的。”
他的嘴唇微微上扬,如雪岭般清泠的眉眼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顾卿颜的耳垂却变得粉红。
她闻言,觉得自己动作太刻意,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绢帕重新放了回去,抱着双手,眼中带着冷漠,淡声开口道,“王爷还有事吗?”
“颜儿,你现在已经是王妃了,每日后院的那些女人会来给你请安,这个院子有些小了,还是不合适。本王想了想,不如搬来听雨轩,与本王一起住。”东皇钰琉璃般璀璨的瞳孔中划过了一丝暗藏的狡黠,他看着她微微泛着红肿的双唇,眼角处带着几缕浅浅的笑意。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顾卿颜不知道他的心情好的原因何来,但她也没有那个心思想要去探究,只是哼了哼,随后义正言辞的拒绝道,“王爷,我们二人说到底,并没有拜堂,理应保持着距离于你于我都有益。所以,我还是住在凝心阁。”
她的淡然,她的冷漠,却像是猫儿在给主人挠痒痒一般,到了东皇钰的身上,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