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进去书房干什么?”东皇钰冷冽如金玉叩击的嗓音冷冷的响起。
进去干什么?
难道告诉他,自己是追着苏怜心不小误闯的?
这样说东皇钰肯定不会信,因为谁都知道苏怜心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既然她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那刚才自己看到的是谁?
明明就是苏怜心。
自己是不可能认错的!
可,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还活着,而且出现在了王府。
顾卿颜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答道,“奴婢是不小心误入进去的。”
“顾卿颜,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东皇钰看着她的眸光冷酷如冰川。
“王爷,奴婢没有说慌,奴婢真的是不小心误入的。”顾卿颜再次解释。
“哼,就在你不小心误入时,你可知本王放在书房的兵力布防图被盗了。说,是不是你盗走的?”东皇钰上前,捏着顾卿颜的下巴,逼她抬眸看着自己。
被东皇钰这样直盯着,很是不自在,有些紧张,有些惊慌,她头微偏向一边,避开他的目光,“什么兵力布防图?奴婢没见过,更没拿过。”
“本王的书房除了你,没人进去过,不是你还有谁?”东皇钰说话的音量陡然拔高。
“但是奴婢真的没有拿。”顾卿颜再次强调,“奴婢在不小心误闯进去之后,发现是王爷的书房,就立即退出来了。奴婢没有动过里面的任何东西。”
“再说,奴婢盗兵力布防图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很从容,看似卑微的姿态却隐隐透出一丝倔强骄傲。
“顾卿颜,事到如今,你被本王当场抓住,还死不承认,难道你非得让本王用刑不可?”东皇钰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
听到‘用刑’二字,顾卿颜心底蓦地溢满悲凉,她眼里划过一丝极淡的讥诮,“王爷除了屈打成招,就没别的招数了?”
又是这种眼神?
这眼神中有意无意透露出的鄙视,让东皇钰顿觉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冰冷的双眸开始溢出愤怒的火焰,“屈打成招那又怎样?”
“用刑。”
东皇钰丢下这两字转身离开地牢。
侍卫一听到东皇钰的命令,举起木棍就往顾卿颜的身上招呼起来。
乱棍打如雨点般地打在了顾卿颜身上,木棍和衣裳摩擦打进肉里,发出闷雷一样的响声,那是骨头在咯咯作响。
顾卿颜浑身疼得如马车车轱辘碾过后的骨裂般。
连呼吸都是疼的。
“行了,再打下去就要死了!”
在顾卿颜以为自己今天早死在这里时,其中的一个侍卫说道。
“走吧!”
两侍卫一离开,阴深恐怖的地牢徒留顾卿颜一人。
地牢阴寒入骨,顾卿颜觉得自己除了一双眼睛能转动,全身都瘫痪一般没有知觉,唯有脑袋是清醒的。
凉凉的夜风透过小窗口唰唰的灌进来,吹在身上更是如刀割一样疼。疼痛刺激着她的耳膜。此刻,渗进骨头的疼痛再痛也比不上渗进心扉的疼痛。
渐渐地,顾卿颜疼痛得麻木,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白影,耳畔传来的却是陌生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几条白影出现在地牢,只见他们随手一挥,地牢的守卫一个个昏睡过去。
接着,白衣人如鬼影般穿过地牢,向地牢最深处的地方奔去。
大晚上穿着一身白衣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守卫森严的钰王府地牢,他们到底是艺高胆大还是不知死活?
“带走!”为首的白衣人一声令下,身后的白衣人干净利落的砍断牢门,如若无人的将顾卿颜带出地牢。
城郊,一颗千年古树下早已站着一位身形佝偻的人影。
他跟他们一样,都是一身银白色衣服。
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其他人都年老,鹤发苍苍,看外形应是已到耄耋之年。
这位老者拄着一柄淡金色的金属拐杖,拐杖上还雕刻着古老图纹。一身亮银色长袍使他看起来仙风道骨,也颇有世外高人之感。不过,此刻,他脸上的神情甚是凝重。
“摩罗长老,小姐身体损伤严重,现下气息微弱,若不加以救治,恐难活过三日。”其中一个身着银白色衣服的女孩紧张说道。
摩罗长老闻言,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色丹药塞进顾卿颜嘴中,然后金属拐杖朝空中举起,霎时一道金色的光圈从空中倾泻下来,行成一个包围圈将顾卿颜包裹在其中。
只见,金光源源不断的注入到顾卿颜身体里。
“摩罗长老,这样会不会导致小姐……”
摩罗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除了这样做,现在已经别无她法了。”
“是,莲溪明白了。”
原来女孩是叫莲溪。
待金光渐渐散去,摩罗看了顾卿颜许久,最后终是无奈的叹了叹,“将她送回去吧。”
“小姐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您为什么还要将小姐送回去?”莲溪不解的说。
把小姐送回去也是被折磨,长老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去?
其实,今日她再见到小姐,差点就没认出来了。
她没想到以前那个明艳动人,风华绝代的小姐竟被折磨成这样。
莲溪眼里一片泪光,她替小姐心疼,难过,更感到不值。
“你又何必为她难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她的……”看了眼泪光闪闪的莲溪,摩罗望向钰王府的方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