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钰闻了闻,“确实有点苦。”
“王爷您也觉得苦,要不,奴婢就不喝了。”顾卿颜小声商量着。
“良药苦口,张嘴,继续。”
……
顾卿颜默哀。
再次像上断头台一样,一口一口喝着东皇钰亲自喂的药。
也许是苦得味觉都麻木了,反而不会感受到苦。
真好。
终于喝完了。
“王爷,奴婢已经喝完药了……”
顾卿颜一脸窘迫,该怎么说才能眼前这尊大佛离开呢?
他坐在这,她浑身都不自在。
幸好,脸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他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东皇钰知道她赶自己走,想着她重伤未愈,脸色沉了沉,起身道,“好生休息,本王先走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终于送走了这尊冷面大佛,顾卿颜顿时轻松不少。
因喝了药的缘故,才坐了没一会儿,就呵欠连天,只好躺下休息。
接下来的几日,顾卿颜都是在凝心阁的床上度过的,身上绑着绷带,行动不便。好不容易下床除了房间想到院子里活动一番,结果被东皇钰看见,只好又乖乖地回房间躺回床上去。
躺回床上也就算了,东皇钰还安排了两个婢女守着她,说除非必要,否则不准她下床走动。
两个婢女奉了东皇钰的命令于是就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顾卿颜顿感一阵悲催,其实比这更悲催的是东皇钰每天的出现。
不知为什么,东皇钰最近这段时间好像很闲一样,基本上每天都在府里。而且每天都来凝心阁亲自喂她喝药。
于是,每次的喝药便成了顾卿颜最大的痛苦。
她不是痛苦药苦,而是痛苦面对东皇钰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他每次喂药除了说张嘴,别动之类的话,都是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就是因为他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顾卿颜才觉得可怕。
如果,他要是像以前那样,恨她就直接处罚、折磨她,她倒还觉得没那么可怕。
至少,她知道东皇钰是恨自己的。
现在,因为他这些捉摸不定的举动让顾卿颜每天都担惊受怕着。
算了,算了……
顾卿颜倚靠在床上,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不知道长安怎样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从她受伤昏迷起到现在都快躺了半月了吧。
她也有半个月没有见长安了,不知道长安伤好了没?上次渲染虽是说他无大碍,毕竟自己亲眼看到他无碍才放心。
只可惜,现在在东皇钰的院落里,长安不能进来,而她行动不便,又被两婢女守着出不去。
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长安?
顾卿颜仰头长叹。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顾卿颜郁闷了很久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渲神医,你来了?”
见到渲染,顾卿颜是难得的愉悦。
“别人见到我一般都是不开心的,顾小姐见到我似乎很开心?”
“渲神医出现,说明我的伤好的差不多,可以拆开这些纱布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开心?”
渲染望着她那双璀璨动人的眼眸,轻笑道,“看来顾小姐早就躺得不耐烦了。”
声音低沉悦耳,语气隐有调侃。
渲染一进王府,就听下人说顾卿颜这些天被阿钰专门派了两婢女守着,不让她下床。
他当时听到还挺意外的,心想阿钰那棵千年铁树终于要有开花的迹象了。
“我想换了任何一个人被关在房间躺个半月,都会不耐烦的。”
“说得是。”
渲染走过去,“顾小姐,我现在就为你拆除纱布。”
“好。”
渲染说罢,从医药包里拿出一把银色的小刀开始小心翼翼的给顾卿颜拆头上、手臂上的纱布。
而现在最尴尬的是拆背上的纱布,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即便,渲染是个大夫。
因为纱布拆完后的她背必是裸着的,一想到这,顾卿颜一脸尴尬。
渲染知道她的为难,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条,蒙上自己的眼,“这样,顾小姐应该不用顾虑了吧。”
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顾卿颜躺下,问道,“为我治伤时,渲神医也是如此吗?”
“是。”
渲染拿起小刀,摸索去解开那些一层层缠绕的纱布。
不到一刻,这些束缚了她半月的纱布终于拆除了。
纱布拆完后,顾卿颜怀上婢女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渲染才解开蒙眼的布条。
顾卿颜看着自己手臂上长出的粉嫩粉嫩的新肉,赞道,“渲神医,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医,不过才数天的功夫,这新肉就长出来了。”
渲染并没因为她的夸赞而有所情绪波动,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抹受伤处,每天一次。”
顾卿颜接过,“这是?”
“寒玉膏。”
“新肉刚长出来,这几天皮肤会有点瘙痒,而寒玉膏药性寒凉,有消炎止痒功效。”
顾卿颜把瓷瓶放至床头,“多谢渲神医。”
“你身上的那些旧伤,我或许能治好。”渲染一双黑眸淡淡凝视着她,“不过,这过程会很痛苦。不知道顾小姐是否愿意一试?”
“如果过程太痛苦了,那就算了吧。”顾卿颜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我是一个很怕痛的人。”
逐客之意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