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束连忙上前支援,老陈抽刀直砍袭来的黑衣人,他不懂什么武术,但是多年耍奸斗狠磨练出来的招式不比寻常武夫差上多少。
涌溅的鲜血染湿了他翘起的小胡子,却让他越发握紧了手上的刀。
他的妻女都在他的身后,容不得他半点退让。
武束还一直都觉得这人是个普通帐房,现在一看这杀起人来,说是山匪也不逞多让。
可是老陈的出刀只胜在一个出其不意,他或许有几分凶狠,但是落在这群训练有素的军人手上,也只是多添在身上几处伤,而对方的刀剑落在老陈身上,却几乎深可见骨。
“爹!”
陈秋水惊恐大喊,老陈险而又险的避过迎头那剑,却见那人去势不减,避过老陈向着陈秋水一剑刺来。
“闺女!”老陈目呲欲裂染血上前,可说时迟那时快,剑光已经快要触及陈秋水面门。
“秋水……”翠娘悲痛欲绝,仿佛已经看到陈秋水血溅当场的模样。
时间仿佛被拉的无限长,快要碰到陈秋水眉心的剑光,在她身前猛地顿住。
鲜血扑面而来,洒落的雪水浸!透陈秋水呆滞的眼睛,直到那被染成一片血红的世界,多了一个比鲜血还要浓烈的身影。
蒙面的脑袋被人从脖颈处劈断,只留一层薄皮相连欲缀不缀的晃荡。魏朱一脚踢开这人的尸体,横着唐刀跨在马上煞神一般看向这群黑衣人。
“东家。”
一见到魏朱,被人追砍的老陈就像有了主心骨。
“你还好吧?”
“死不了!”老陈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这些人是刚才突然出现的,不像山匪。”
如果不是山匪,那就只能是冲着她来的了。
“是我连累你了。”
魏朱注视着眼前这群人,“告诉镖头,让他带着镖师先送你们去渡口,等上了船你们就安全了。”
“那东家怎么办。”
魏朱笑着舔舔嘴唇,“他们的目标是我,只有我在这里,你们才能安全。大不了我死,你们把家业一分各奔东西。”
“那可不行。”面对这种紧张的局面,老陈突的笑起,“这小小家业可满足不了我,我还得跟着东家当您一辈子的大掌柜呢!”
“钱再多也不如老婆孩子重要。”魏朱厉声道,“没有你们拖后腿,我才能快速脱身,你留在这里不是忠心护主,是害我懂不懂!”
魏朱推了老陈一把,“快滚!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来气!”
老陈看了眼被护在身后的陈秋水和翠娘,隐有泪意,“我在京城等着东家。”
魏朱随意点着头,“快滚!快滚!”
镖头把武束推向陈秋水那边,“你快送他们去码头,我留下来断后!”
武束却倔强的把镖头推过去,“lùn_gōng夫你还不及我哪,这种时候让什么让。”
镖头无奈,“时间紧迫,你别胡闹。”
“那可不行。”武束固执道,“我既然都在他身上输了一次了,那万万不能再输第二次,我就想看看救了他之后,他对我感激涕零的样子!”
见陈秋水要撤,对面的黑衣人也打算直接包抄。
“太子妃魏朱在此!”
魏朱扯下发冠,满头青丝张扬而落。
“尔等奸邪小人,速速上前受死!”
魏朱话音未落就一踢脚下快马,扬刀冲进刚才集结的队伍里,舞着刀锋将最近的几人斩落。
有劲风从身后破空而来,魏朱横刀反躲,火光下映出一双好似无机质一样冰冷的眼眸。
魏朱欺身而上,手上唐刀不要命一样挥向面前这人,她身上被对方砍出一道狭长伤口,而对方身上也多了几处血迹。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竟然连太子妃都敢刺杀,难道就不怕太子发怒吗!”
对面的黑衣人却像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样,不言不语,只握剑再次冲来,这一次他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上了几分,他的剑狡猾多端,魏朱百般抵挡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
“小贼尔敢!”
关键时刻武束却提着朴刀加入战局,有了他的帮忙魏朱顿觉轻松不少。
在武束虽然脑子不行,手上功夫确实不错。
只是短暂的胜利,并不代表能一直赢下去,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她们两个就算再厉害,也熬不下几个时辰。
再打下去,只能全军覆没。
“你们这群没脸见人的东西,打了半天竟然连我一个女人都比不过!派你们来的莫不是个没种的软蛋!”
魏朱嚣张的扬着刀,“我看也用不到我这群手下,只我一个就能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你们这群没种的,还是赶紧回去抱着你娘喝奶去吧!”
魏朱的笑声在夜里比夜枭听上去还要刺耳怪异。
“这女人真是个疯子!”
武束气炸了,因为魏朱的嘲讽,本来就发气腾腾的黑衣人,现在一个个都被激怒。
有黑衣人气不过冲过来,却被魏朱抓着马鞍一脚踢了下去。
魏朱越发高傲,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有血从魏朱衣袖滴滴答答的坠落。
魏朱脱了外衫,将衣袖在自己腰腹上紧紧绑好,她后腰上中了一剑,那是她全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口。
“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许能够考虑饶过他们一命。”
有人骑在马上慢慢走了出来,是刚才那个冷眼男,看上去这人应该是这群黑衣人的头目。
“别自说自话了。”魏朱舔舔带血的嘴角,
“不如你跪地上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