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曾穿好官袍,沐浴焚香之后将祠堂里供着的密封卷轴取下,卷轴里封着的是皇帝为春试亲自准备的试题。
今日是考试的日子,他将会把考卷跟其他几位监考官一同打开,宣告此次春试开始。
孔曾取了卷轴往外走,刚一转身就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都不用看清脸,孔曾就知道来的是谁。
“你怎么来了!”这个煞神!
“听说公公这次当了监考官,握着这次春试的试卷,一时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孔曾差点没让这句“公公”给吓死,“你、你……”
“公共看上去好像快气死了。”魏朱眯着眼笑,“这就是装着试卷的卷轴吗?”
她伸手去够,却被反应过来的孔曾一把藏到身后,“你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我就喊人了。”
“那你可要喊的声音大些,好让旁人知道太子妃跟你家儿子扯到一块去了。”
魏朱混不吝的像块滚刀肉一样。
砍不断,斩不开,旁人怕的她不怕,旁人不怕的,对她更没有用。
煞神!
绝对是克他家的煞神。
孔曾额头突突的跳,血压直接飙到了一百八,“你、你出去!”
“公公您可才刚刚给我生了个小叔叔,这龙精虎猛的年纪,怎么瞧着快咽气了一样?”
“来来来快歇歇。”魏朱作势去扶他,孔曾避如蛇蝎退开。
孔曾忍无可忍对着门外呼喝,“来人,把这女人给我轰出……”
对面的魏朱对着他拔出了刀,铮亮的刀尖就对着他的鼻梁。
“真是逼我来硬的。”刀后魏朱淡笑,“孔大人,您今日怕是去不到考场了。”
魏朱一字一句道,“您可以抱病在床,也可以告老还乡,随你什么理由,只是今天这门你不能出,这卷轴你也不能拿出去。”
孔曾冷笑,“我真是小瞧你了,只是你拿刀对着朝廷命官,一旦我禀明皇上,哪怕是太子也保你不住!”
“孔曾,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我之所以来也不是为了你。”
魏朱提刀逼近,她根本都没费什么力气就从太师手里取过了卷轴。
魏朱瞧着卷轴上的封条,刚想撕开,对面的孔曾就跟见鬼一样,“千万莫打开,私看试题可是死罪。”
魏朱斜睨了孔曾一眼,“真以为谁都把这东西当多重要似的,若不是孔最这次也在考场上,你看你这孔府大门我来不来?”
孔曾神色变了。
他脸上泛起嘲讽似的笑,“原来是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让你过来偷看试题的。真没想到离开孔府后,他竟越发堕落!”
“你真是精虫上脑,又不是孔最要求你把他生下来的,你一时快活坏了别人一辈子,现在却反过来标榜自己如何德行高尚。”
“孔曾,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魏朱说着撕开封条,里面卷着的试卷看也不看,直接按在旁边的水盆里。
“宫中有人想拿这次春试做文章,这份试卷不能从你手中出去。”
孔曾正色,“你可有证据。”
“若是有,你觉得我还会过来。”魏朱收了刀,看着被水打湿的试卷,“不管有没有,现如今试卷已经毁了,你若是不想连累太子,不想连累孔府,不想连累寒窗苦读,从各聚集而来的莘莘学子,还是趁着有时间赶紧去宫里再求一封试卷吧。当然,能换个监考官更好,你这样没有德行之人,配不上太傅之名,更配不上天下之师四个字。”
魏朱一脚踹开门,趁着孔府下人被响动吸引的时候,从后窗离开了
太子正用着早膳,转头就见解了刀的某人,气呼呼地坐下,凶狠地塞了个肉包子。
“都解决了?”
太子问的随意,也不在乎对方回不回答,继续舀着碗里的粥。
魏朱看的不爽,直接抢过来一口喝掉。
她甩了碗站起来,“让你跟着孔最马车的手下回来。他这三日若是出了一点点问题,我都算到你头上。”
周耀手势一顿,“我可以让他们回来,但是若是其他人硬要把寒蝉牵扯进来……”
“那就剁了他们的手脚。”也不看看是谁的人,就敢胡思乱想。
魏朱撑着窗户想要出去,走到一半又停下,“单单是考卷这方面问题,解决了也肯定会有其他乱子出来,把考场里里外外全都换成你的人。
军队驻扎,士兵随着每一位监考官身侧,再次严查考场。
这次不准家丁下人送饭,改由考场统一发配饭菜。另外让水龙军在考场外随时待命,我想了想,若是被逼急了,他们或许会剑走偏锋。”
周耀笑,“既然这样,不如留出一个突破口,好让他们露出马脚。”
“你敢。”
魏朱眼睛眯起。
“周耀,别考验我的耐性,我一点都不介意这皇帝换个人来当。”
周耀嗤笑,“怎么,你也想学前朝长公主,扶持傀儡皇子继位?”
魏朱笑的半真半假,“扶持别人多没意思,我要是那长公主,这位子我自己来做。”
“可自古便没有女子登基的先例……”
“那只能说明身价还不够硬,能给文臣带来的利益还不够多。”
魏朱回头看着这个女扮男装多年的太子。
“你若是能让人得到多于原来几倍的利益,你看他们在不在乎皇位上的人是男是女。”
周耀愕然抬眼,可是眼前那还有魏朱的影子。
“自己上位吗?”
周耀勾唇轻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