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黑影慢慢蔓延,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了,可是因为没人起来,院里十分黑暗。
魏朱动了,她从书桌后面站起来,取过了墙上的唐刀。
“今日是谁看着公子的。”
“今日是我当值……”仆从话还没有说完,魏朱手起刀落,一刀结果了他。
脑袋圆鼓鼓的滚下来,脖颈上喷涌出来的血,撒了满地。
有奴仆惊慌失措的叫起来,还有一些直接吓晕了。
孔最连连后退,喷溅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角。
“今日,谁在我书房当值?”
“是我……”一个小姑娘颤巍巍伸出了手,“我就只是上了个厕所,我也不知……”
魏朱眼都不带眨的又是一刀砍下去。
孔最捂着眼,惊慌失措,魏朱却拉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跟地上的人头四目相对。
“你今天就是吓死也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着,看看你的蠢举动,会害死多少人!”
“从公子院落,到水井,到书房,这么远的路,我不相信你们谁能发现他!”
“公子门口看门的是谁,二门当值的是谁,这府里婢女仆从,竟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的眼珠子干什么!”
几刀挥下,身首异处的脑袋越来越多。
“是我的错!我错了!”孔最仿佛又变成了那个缩在被子里的人,他跪在地上对着魏朱磕头。
“求求你别杀了,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
魏朱冷笑,她踢开那个抱住自己腿的孔最。
唐刀挥下,被他抓着的衣角被她一刀斩断。
“侯爷,我和您没有以后了。”
魏朱丢了唐刀,就着自己斩断的衣摆擦了擦手。
“侯爷几天后有个宴会要参加,我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变成一个真正的侯爷,做不到的,就跟这些尸体一样,去后院填井好了。”
魏朱说着往院门外走,孔最下意识的想去拉她,却被几位跪在他面前的仆从拦住。
“侯爷,时间不早了,您该回院里练字了。”
孔最看着那个对他毕恭毕敬的仆从,触目所及,全是红的发黑的污血。
他声音都该颤着,像是迫切需要人证明自己还活着的遇难者。
“练完字,你、能跟我玩吗?”
仆从低眉顺眼,视线里全是刺眼的红,无声的威胁,让他们越发毕恭毕敬。
“侯爷练完字,您就该就寝了,明早,小的会过来唤您起床,从明天开始,您该学习礼仪了。”
“今天死的就是这几个?”魏朱看着如意递上来的册子,“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安插的这样深。”
“还有另外几个。”如意说,“需要找个由头除掉吗?”
“先放着吧,水是干净不了的,只要不翻出浪花来就好。”
如意犹豫了下,“主子不打算告诉孔最真相吗?”
“以后叫他安平候吧,你吩咐下去,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人喊他这个名字。”
如意心里一惊,“主子,您……”
“我今天说的是认真的。”
“虽然书房空隙是我制造的,他是我可惜放缓监视的,可是做下这一切的他却是真实的。”
魏朱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头顶的灯光。
“如意,你说如果我给她一个除掉我机会,他会不会恰到好处的把握住,然后将我除之后快。”
“孔……侯爷不会的。”
“我的孔最不会,他,不是。”
“就这样吧,宴会过后我会搬到不夜城,至于他,他肯定不会想跟我住在一起的。”
接下来几天,对于孔最来说是最风和日丽的几天,没有魏朱,没有字帖,没有三字经,有的只是……
“侯爷,斟酒时您应该这样……”
“对,不要笑,要威严。”
“以您的地位只需要点头就好。”
“对,不要笑,不要说话。”
换上华丽长袍戴上精致玉冠,养出些肉的他,看上去很有世家公子矜贵之气。
就连一直督导的婢女,有时候都忍不住看着走神。
前提是他不说话。
“这样慢慢的倒酒好麻烦。”
“这袖子太大了,跟我容易碰到桌上酒杯。”
“不能多吃东西,那不是会饿死?”
“吃完了再上桌,那还吃个什么劲?”
但是所有人都耐心十足的一次又一次矫正,心平气和的让孔最淡定,再淡定。
他们一点也不希望后院的枯井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又过了两天,这群督导孔最的人里出现了一位衣着清凉的女子。
“侯爷,从今天起,由我向您教习交际舞。”
所有人愣住,什么叫交际舞?
而那边穿着清凉长裙的女子,已经在对着他演示基本步伐。
孔最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在地上,“这也是侯爷要做的吗!”
“魏小姐说是的,您或许不会用上,但是那怕只是因为这句“或许”您也要学会。”
“她也会?”
“妾身这舞,正是魏小姐教的。”
孔最犹豫了下,“那其他人哪?”
“也都已经在学了。”
“那好吧。”
孔最厌厌的应下,开始了刻苦教习。
“他会了?”
“侯爷把舞步印在地上,多走了几遍后就会了,只是……”
教舞的女子低声笑到,“只是不知为什么,妾身教了他步伐,他却不愿意跟妾身一起跳。”
“只要他会了就行。”魏朱拿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