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照君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汤药不知吃了多少副,可是身体总不见好。一开始她还能细细养着,可是随着时间下去,她躺在床上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魏长平一连几天过来照看她,魏长平在的时候她还好,还能照常吃饭睡觉,可是魏长平一走,她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很不对劲。
尤其是夜里,她总觉得有人就站在床头看着她,可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婢女又说昨天她就守在门外,保证谁都没来过。
魏照君突然觉得有些冷,她让婢女去关窗户。
“夫人,前几天刚落了雪,外面还冷着哪,您现在正在修养,可千万不能夜里开窗。”
魏照君呆愣了一瞬,她觉后槽牙冷的厉害,“这窗户不是你开的吗?”
“没有啊。”婢女关着窗户的手势僵住了,她脑中想起的,是关于关老夫人变成厉鬼的传言。
“不、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魏照君警告的看着婢女,“把你的嘴巴给我闭结实点,我不希望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言论。”
婢女慌忙跪地,“奴婢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或许是昨夜风大,才把窗户吹开了。”
那奴婢又道,“夫人用不用奴婢挑人陪您住在房里?”
魏照君不是不想的,只是她想了一会后,还是摇了摇头,“你去把晋王给我请过来吧。”
婢女面露迟疑,“晋王已经一连几天过来,奴婢上次过去请的时候,就被晋王郡主给斥责了一通……”
魏照君柳眉倒竖,“现在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曦月公主!”
“快去!快去把晋王给我找来!”
婢女战战兢兢的出了门,才刚出去片刻,就又走了进来。
“回禀夫人,朝昌长公主前来拜见。”
魏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她的府邸出发,一路招摇过市高调十足的进了关家。
双喜坐在车上,瞧着路边围观的百姓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姑娘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打眼了?”
如意伸手打了下她的手心,“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叫错了,按照你说的,我打你手心提醒,不过你心里可不能记恨。”
双喜嘤嘤嘤捂着泛红的手心,如意打的不疼,她这是哭自己笨,姑娘都已经嫁人了,她应该称呼夫人才对,可是不知怎的,她老是记不住。
“夫人,对不起。”
双喜可怜巴巴的认错,认的魏朱总想笑,“不是说了叫什么都一样,偏偏你跟如意打赌,非要打这个手心,这会该疼坏了吧?”
“奴婢不疼。奴婢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一丁点的事情都记不住,等回头,我得让白釉给我开点药吃去,我这脑袋八成是坏掉了。”
如意在一旁笑她,“你是想吃药,还是想见让你吃药那人?”
双喜还没反应过来,等她想明白了暗啐了如意一口,“你个促狭鬼,竟然当着姑娘的面笑我……”
如意啪的一下伸手,“哈哈,这已经是你第四次叫错了,该说你心里没想着其他人。”
双喜脸红的厉害,她把头一扭,“不跟你们说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入关府的时候,如意下去差人通报,等提及拜见之人时,如意却转头去问魏朱。
“主子,我们用何身份?”
如果是侄女魏朱,那等会她们就得把魏照君当大姑奶奶看。
如果是朝昌长公主,那就应该是这魏照君前来迎接。
“还用想吗。”魏朱挑开窗帘看向门口等着传话的关府下人。
“朝昌长公主特来拜见曦月公主。”
那下人一听吓坏了,慌慌张张跑进去传话。
朝昌长公主登门拜访,那无论是关太冲还是关忆深,乃至是生病了的魏照君都要过来拜见的。
想到自己如今这身份的好处,魏朱就对自己当初做这决定,感到万分庆幸。
宰相门前七品,她这公主当的妙。
不过用身份是一回事,这该有的谦逊也是需要有的,魏朱伸个懒腰,穿着她那身长公主的行头,扶着双喜姿态曼妙的下了车。
如果有面镜子的话,魏朱一定能从里面看到一个百分百的做作十足的绿茶。
魏朱暗想,她拿捏派头的样子,大约是跟魏紫九成九像似的,最像的,应该是鸡圈前耀武扬威的大公鸡。
不过这是她眼中的自己。
落在别人眼里,那名不见经传的朝昌公主仪态万千,华服金缕,一颦一笑威严十足,单单只是一个剪影,都像那头顶太阳,灼目耀眼不可直视。
关忆深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魏朱,他甚至还看到她若有似无扬起的唇角。
心情很好的样子。
“表妹。”
关忆深站在门前,笔直苍劲像一竿青翠挺拔的竹,他身上的书卷气越发沉积,稳重里带着读书人的风骨。
魏朱还瞧见他眼底顾盼生姿的光彩,关忆深再不是那个因为腿疾,只能把自己埋在轮椅上,消磨度日的男人。
现在的他,沉稳老练,看上去已经很像一个上位者。
关太冲人虽然糟糕,但是他真的把关忆深教养的很好。
“表没是来看母亲的?”
“不是。”魏朱单刀直入,她对着关忆深用不习惯拐弯抹角,“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她毕竟是我的皇姑姑,姑姑病了,做子女的不过来,看岂非不合适,所以我就是过来走个过场。”
魏朱歪头问关忆深,“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