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瑶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去追明月瑾,环绕在其左右,就像那围着恒星公转的行星似的。
林楚音嘴角含笑地看着,回过身来,却发现两名弟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干吗?我脸上可是有花?”林楚音感觉自己似乎被老寿眉带歪了。
“没……”
“那你们盯着我看作甚?”林楚音笑着耸耸肩,“我不进去,不用那么紧张防着我。”
先前用手去捂林楚音嘴巴的那名弟子,此时赶紧躬身道:“属下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冒犯,还,还请大人恕罪。”
“尽忠职守不是罪,话痨才是。”林楚音调侃着,拍拍那名弟子肩头。
那弟子直接被林楚音说懵了,张着嘴,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老寿眉清清嗓子,咳嗽一声,林楚音便循着声音看过去。
“我说,小姑娘啊,见了好几面,老身可还不知道你叫啥呢。”老寿眉又摸出一根新木条来,颞颌关节运动不停。
守着外人,林楚音这仨字是真的没法说出口,但说自己叫顾雪妍吧,将来恢复身份之后,再让人家改口,怪麻烦的。
林楚音以手扶额,道:“您叫我小林好了。”
“小林?这种破名字,掌门居然没给你改名,可真是奇了。”小小紫金鼠的脸上,居然也露出类似鄙夷的神情来,“老身还是叫你小姑娘吧。”
我这不是名儿,是姓,是姓好吗,前武圣内心万马奔腾,扬起无边尘沙。
“随您开心就好……”林楚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反正笑是笑不出来。
老寿眉道:“老身刚才可给你问了,当年你那猫儿小时候,它娘跟别的灵兽打架,让它躲起来,等到外面平息了,它才重新出来,结果只发现一滩血,它娘被人拖走了,地上留下的人味儿,就是它今天打的那个。”
“啥,杀母之仇?”林楚音心说,这回可是新仇旧怨全齐了。
正当林楚音在寻思祖星晖走了没,自己要不要替自家灵宠讨个说法的时候,侯凝仙忽然从天而降,坚实的土系灵罩把意欲问罪的两名弟子全都挡在了自己三尺之外。
“总算找到大人了。”侯凝仙笑意盈盈,道,“那西川国主想再邀您相见,一则感谢您饶赦祖蓉儿性命,二来为他先前鲁莽赔罪。”
“走,正要找他算账呢。”林楚音一边说,一边却又将右手抵在额头,对着老寿眉做了一个类似军礼的动作,“前辈,这次谢啦,等我过一阵子给您带雁离的点心哈。”
老寿眉指挥着白狐转身回了后山,头也不回地道:“老身记下了,小姑娘可不许食言。”
*
祖星晖被天心星玄三位武皇一齐压制,不多时,赵萦心便寻了来。
虽然星院的院主不喜言语,但毕竟两人都是西川国人,情感上或许亲近些,口音也听得惯,所以最终还是赵萦心出面了。
“前辈。”祖星晖见之躬身,礼数上不敢怠慢。
一入隐灵山,便是化外之人,凡俗身份承认与否,端赖心情。
面对出身之国的国主,赵萦心也只是做了个抬手的动作,再无其他表示。
祖星晖关心爱女,赶忙问:“前辈可知蓉儿现下如何?”
“不知。”赵萦心的话语冷冰冰的,“星院尽是些不成器之辈,十桩裁断里,九桩是跪地受罚的那个,踏足戒律殿,本座会觉得丢脸。”
“是蓉儿不懂事,给前辈添麻烦了。”面对这种与自己先祖同辈的存在,祖星晖完全不敢拿架子,拱手道,“但孤实在是记挂小女,可否劳烦前辈派人去打听一二?”
“问了何用?无论是杀是罚,你皆不能改变,不如不知道的好,至少还可以希冀奢望。”
“不是说蓉儿犯的不是死罪么,怎么会提到杀身之刑?”
“本来不是。”赵萦心斜睨着祖星晖,“若是你一开始谦恭些,我看她本也没有杀意,这事怎么也就过去了。谁知你惹怒她在先,还妄图擒捉要挟,她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想起秦灵璇刚刚说过的话,祖星晖呼吸便为之一滞,呆了半晌,才稳住心神,试探着问:“那人,是下一任隐灵山之主?”
“正是。”
那西川的国主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似乎都要倾塌了:“那岂不是说,蓉儿是必死无疑了?”
“九死一生。”赵萦心脸上无甚表情,“按着她过去的脾性,你闺女十条命都不够她杀的。”
听到此言,祖星晖才算是彻底慌了,恨不得跪地相求:“前辈,请您一定要救救蓉儿,看在她是西川后辈,唤您一声阿祖婆的份上。”
“你是国主,当知自重。”
这次,赵萦心一把拉住了祖星晖,阻止他跪下去的意图:“莫不说我是她三个师叔里边,她最不亲近的那一个,就算她肯听我的,我赵萦心向来只认法理不认亲疏,无论祖蓉儿,还是你祖星晖,都是咎由自取。”
“孤哪里知道她居然是这般身份……”
那星院的院主忽然怒而振袖,厉声道:“事到如今,你们父女二人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吗?在你们的头脑之中,就只有强大尊贵之人需要敬畏,其他的,都可以视若草芥,随意踩在脚下吗?”
“前辈息怒,是孤失言。”
赵萦心曾经的西川国子民身份,是西川为数不多能跟天心星玄搭上的关系,作为四大国最弱的一个,西川除了倚仗盟友雁离,就是要靠天心星玄的荫护,无论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