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房间里空无一人。
二虎等人一直没有听到讯号,便按照约定的时间过来。
但他们里外找了一圈,都不见苏娴的人影,只能无奈地冲着窗口的方向说道:“将军。阿月不在房中了。也没有找到她离开的痕迹。”
柱子也从外头探了个脑袋进来,说道:“巡逻的兄弟们也没有发现可疑人等。”
话音落,严谨一个倒挂金钩从窗外跃了进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道,“我在屋顶上看了一圈,只发现了两片稍微移位的瓦片,而且都没碎。看样子,把阿月带走的人是个江湖高手,能够来无影去无踪。”
柱子闻言看了看二虎,用眼神问,“催着他们过来看看的人是将军,可阿月又被掳走了,怎么将军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
二虎也看了他们家将军一眼,然后摊手:我怎么知道。
*
夜色里。
苏娴又被某位神秘兮兮的黑衣人扛在肩头带走。
自认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在这个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武功……嗯,她一样都不占优势。
并且,她这身板,对对方来说,毫无压力负担。
眼看着青阳郡王府越看越远了,被点住了穴道的苏娴不死心问道,“阁下这是又想把我带哪儿去啊?”
黑衣人闻言稍稍放缓了脚步,回答道,“放心,你对我而言还有用处。暂时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黑衣人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是严沐风的那个宅子风水不好,说话太约束了,咱们得去一个能够放开手脚好好谈的地方。”
呸!谁家宅子风水不好了。你们家才风水不好呢。
那青阳郡王府原来可是将军府,是前代太史令亲自测算过的绝佳风水宝地。
苏娴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但并没有与黑衣人辩驳的打算。
苏娴咽了口唾沫,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反胃的感觉,说道,“还要多久啊?我要给你颠吐了。”
话音未落,扛着她的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反手将她从肩上摔了下来。
苏娴眼看着脑袋要先着地,可她被点住了穴道,在空中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就撞上那青砖铺设的地板。
苏娴紧张地闭上眼。
“嘭!”
耳畔响起一阵巨响。
就在头先着地的那一瞬,一只手先抓住了苏娴。
久等不到落地的疼痛。苏娴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却见,竟然是那黑衣人一脚踹在了墙上,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态拉住了她。
当然,那声“巨响”也只是因为她的头离墙非常非常近,才听得格外分明。
此时,她整个人就以一个难以描述的姿势,挂在他身上。
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她的腿也挂在他腿上。
极其暧昧!
苏娴想都不想,一记拳头就挥过去。
对方手一收,就听见“嘭”的一声响,苏娴直接摔落在地上。
我的个老腰啊。
苏娴哀嚎,趴在地上就不准备起来了。
“……你要是不给我解药,我也没两天好活的了,你至于要把我活活摔死么?凭什么呀?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呜呜……”
黑衣人这会儿要是摘下面具,定是一脸懵:“……”
“……你不是不会动不动就哭的么?”
“我都要死了,临死之前还要被摔个半身不遂,将来做鬼都是个半身不遂难看的鬼,我还不能哭么?我哭怎么了?我凭什么不能哭?”苏娴甩给他一个白眼,接着继续哭。
女人心海底针。
刚夸她跟别人不一样就给他来这一套。
黑衣人一度无语:“……”
苏娴就故意扯着嗓子嚎,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摔下来疼是真的,但哭嘛,不一定就是因为疼。
寂静的夜里,哭声嘹亮。
很快便吵醒了沉睡的人。
不远处的民居里,不断有屋子里亮起灯,还有人大声骂道:“大半夜的谁这么缺德呀,还打媳妇!”
苏娴就故意哭得更大声。
某黑衣人额头青筋暴起,气得冲着苏娴大吼:“闭嘴!”
“你再嚎信不信我把你毒哑!”
哦,毒哑这威胁还挺厉害的呢。
苏娴扯着袖子将眼泪一抹,往墙上一靠,便没事人一样双手抱胸道:“我高兴哭不行啊,你管得着么?”
黑衣人咬牙切齿曰:“管得着。”
“……”
罢了,看在刚刚他接住了她之后顺手给她解开了穴道的份儿上,不与他计较了。
这种人充满了不稳定性,再惹他,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干什么,见好就收。
苏娴撇撇嘴,不吭声了。
黑衣人弯腰将苏娴拉了起来,反手又将她扛上肩膀,趁着那些被吵醒点灯起来的人还没出来看到底是哪个没人性的大半夜在打媳妇之前,便落荒而逃了。
“月姑娘,你总是强调说你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人,可你见过谁家的下人丢了,主人家会像严沐风那般大费周章的派人去找,还在府中加强巡逻的?”
苏娴只能试图讲理:“我与郡王是远亲。”
“严沐风此人六亲不认,丧心病狂,还会在乎什么远亲。”
“……”这话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不过,这人怕是与十九叔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旧怨。
苏娴选择做一个安静的小姑娘,在到达目的地之前。
她都不知道被扛着跑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