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都不见严谨表态。
小小的屋子里,只能一直听见阿财叔的咳嗽声。
大勇跟随严谨多年,多少还是知道他的脾气的,见他沉着脸默不作声的,便知道该先走了。
大勇招呼着福生先走。
严谨脸色沉了沉,也跟着走。
苏娴一时也拿不准严谨是几个意思。
但,就是他走出门时,他突然动嘴说了一句话。
大勇叔和福生哥他们听没听见她不知道,但她却是清晰的听见他说,“现在才说这些话,也是挺不要脸的。”
苏娴:“……”
怎么什么话到了他嘴里,就变了味儿了呢?
*
彼时,大司徒府。
马车到府门前便停下了,孙仲文、柳如意还像模像样地手挽手进了府,可一转头,进了后院,孙仲文便借口说还有些公务要去书房处理,便先行离开了。
柳如意有些不甘,但他说的是公务,她也不好强留人。
可过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如意让管家去书房找孙仲文,管家去了一趟铩羽而归,回来说,“大人方才便命人备了马车出门去了。”
命人备马车,出门了!
他不是说他还有公务要处理么?这就是他处理公务的方式么!
孙仲文!
柳如意捏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去,那张精致的脸庞都为之狰狞。
“管家,可知大人去了何处?”柳如意咬着牙,忍下心里要喷出的火焰问道。
但她就是不在这个时候发脾气,任谁见了她这副模样,也会觉得瘆得慌。
管家背后一凉,连忙俯首做低,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回夫人的话,小,小的不、不知。”
“大人出门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也不知道。那我还要你这个管家做什么!吃什么闲饭呢!”柳如意终于忍不住一腔怒火,大声吼了出来。
管家吓得打一个哆嗦,只能连声解释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大人出门一般都是只带着称心,也不会说他去哪儿啊,小的……小的也不能追着大人屁股后面问他去哪儿不是。”
“够了,闭嘴!”柳如意失去了耐心,心情也糟糕到了极点,狠狠瞪了管家一眼,“你出去!”
“是。”
柳如意都开口让走了,管家简直长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这屋里其他人随后也都被柳如意遣退了,偌大的屋子空荡荡的,只余下她一个人,但柳如意还是难以平复心中的怒火。
孙仲文啊孙仲文,你真是越发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如今连做戏都懒得做戏了么,随口都能编出一个谎话来搪塞我。当初你靠我帮你除掉苏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
众下人鱼贯退出,走远了些,便忍不住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
一个穿粉红色裙子的婢女说道:“夫人以前也没见发过这么大脾气啊。今天是怎么了?”
另一个穿蓝色裙子的便摇摇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这咱们哪儿知道啊。八成是咱们家大人又在外面干什么被夫人发现了呗。”
“大人在外面做什么被夫人发现了?”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咱们家大人每天在外面做那么多事情,总不能天天件件的都跟夫人说吧。”说话的婢女表情意味深长,好像还有一堆的腹诽没有说出来。
管家耳朵尖,听见她们悄悄说这些,还咳嗽了两声,严肃提醒道:“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不要随便议论主子的事情。”
两个婢女都吓一跳,连忙说是,就赶紧走了。
胆子小点的那个,刚刚那一下,差点都吓得跳起来了。
*
苏娴一行在那小屋子待了没多久,便离开了。
胡伯知道苏娴很忙的,现在是在大户人家的家里做工,肯定不容易,但对她还带着朋友来看阿财叔这件事,表示非常非常感动,而且感激。
胡伯反反复复地说道:“像我们这种要了一辈子饭的人,没想到上了年纪了还能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去处,真的太好了。”
苏娴听胡伯这么说,很是心酸。……
回到王府,苏娴便又被叫进了书房里。
严谨问她,“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装傻道,“阿月不明白将军问的是哪件事。”
“还有哪件事?”严谨挑眉反问,一副还有我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么的表情。
苏娴撇撇嘴,认怂,说道:“阿财叔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得了重病,医馆不给看,我没办法,只能自己给他找药。至于将人安置在那个地方,这已经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所以,你还是认为,你这么做,便不会给府里给我添麻烦了?”严谨似乎有些生气。
苏娴自知有错,抿了抿嘴,没吭声。
要真是没有添麻烦,也不至于到如今京兆尹随时都要上门来找她的地步了。
事情偏偏就是那么的巧。
她最近早出晚归,行踪神秘的,就在这个时候,失踪了那么久的,之前来认亲没成的李稳,一直下落不明,就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陈尸街头了。
也是巧合的很。
严谨说道:“你一个尚未出师的,你在自己身上瞎折腾也就罢了,还敢给别人看病,你也真不怕把人治坏了,医仙于朝宗前辈怕不是要派他的弟子前来清理门户了。”
这不是把她说过的话又给她还回来了么?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