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一直挖下去一丈二尺,腊条树的根仍然上下一样粗细。

天衍越发惊疑,他使出全身力气,去拔那根,主根却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样?

他两手拢于袖中,根据腊条丛的107根枝条开始推衍。这腊条丛按说应该有108枝的,以暗合三十六罡、七十二地煞之数,为何却少了一枝?

看这腊条丛身上,并无人为折断而少了一枝的痕迹,那一枝哪里去了?

天衍掐算了半天,也只能推算出少的那一枝对应的应该是七十二煞中的地文星。

地文星,砚池,这中间莫非是有什么牵连?

天衍待要继续推算,才想起今天三次已经全部用完。

既然这腊条丛是宝贝,无论如何得把它弄到手。

天衍再贴一张避水符上到后心,潜到坑底,继续挖掘起来。

陈长安是被老九持续晃动震醒的,他一睁眼,面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暗黑无光,却又松香扑鼻,这是哪里?

陈长安伸手一摸,但觉触手柔软,竟是有个人压在他的身上。

他连忙叫出老八,借着面板的微弱光亮,从身形上,他方看出应该是女娃院长。

女娃的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陈长安推推女娃的肩膀,轻轻叫道:“女院长,女院长。”

连推了几把,女娃没有反应。

不是死了吧?

陈长安紧张起来,伸手到女娃鼻下,见她有微弱呼吸,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想要挣脱女娃的怀抱。

女娃的两只手锁在一起,两只胳膊箍得紧紧的,陈长安哪能挣得开。

他伸手到腰下,摸到女娃的手,一根根地把她的手指轻轻掰开,才脱离了她的怀抱。

陈长安连忙向颦儿要来绛珠泪,滴入女娃微张的嘴里,这才问老九道:“这是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九斟酌了会儿,方道:“这是砚台。此砚台乃姜子牙当年书写上报玉虚宫的封神表时所用。”

“砚台?怪不得这里面有股松木香味儿。那我又是怎么进来的?”陈长安又问道。

“怎么进来的?当然是这女娃子抱你进来的。这女娃子对你当真不薄,人虽已昏死过去,兀自抱着你不肯松手。”

“你中了月如霜的‘九字真言’,识海受损,是九爷我拼了老命,挡住了‘斗’字奥义,这才救了你的胎光。否则,你的胎光早被那青霜剑炁一剑削为两半了。”老九摇头晃脑地邀着功。

识海内,颦儿听得直撇嘴,却也不好反驳,事实确实是老九的香炉先挡了一下,然后香炉壁上又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将那剑炁吞进了肚子。但要说是他救了陈长安,未免又有些言过其实。

“谢谢!”陈长安真诚地道,“那后来呢?”

“嗯,九爷很满意你现在的态度,这才像话嘛。九爷虽然挡住了那‘斗’字奥义,你这个胆小鬼的胎光却吓得昏迷过去。女娃救你心切,抱了你进入水晶宫找人皇救你。”

“哪想到人皇正处在人魔相当的危急关头,被女娃一声大喝,结果走火入魔,引起水晶宫爆炸。然后,你与那女娃子就被进入这砚台中了。”

陈长安回想了又想,也只记得自己中了月如霜一剑,“水晶宫?那不是东海龙王的老家嘛,怎么跑到砚池中来了?”

“那老夫就不知道了,等这女娃子醒来,你还是问她吧。”

老九话音刚落,女娃长舒一口气,醒了过来。

陈长安不欲她知道老八的事,连忙把面板收了起来。

女娃伸手揉揉眼睛,猛地带着哭腔惊叫道:“陈长安,陈长安!”

“女院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陈长安连忙柔声答道。

女娃扑过来,紧紧地抱住陈长安,“你醒了?”

“不,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小长安中了月如霜的‘斗’字奥义,怎么可能醒得过来!”女娃自言自语着伸手拍拍自己的头,“义兄呢,我义兄呢?”

“女院长,是我,我醒过来了。”陈长安轻轻使力,想要离开她的怀抱。

哪想到女娃虽是单手抱他,却箍得更紧了。

她右手拧了把大腿,钻心的疼让她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连忙把陈长安松开。

“小长安,你怎么会醒来的?那可是‘九字真言’奥义啊。”女娃有些不敢相信。

月如霜的“九字真言”,最擅长攻击人的灵识,中者轻则疯傻,重则当场死亡,以陈长安的修为,他怎么可能自行醒来。

“女院长,听说你的水晶宫炸了?”陈长安忽然问道。

“水晶宫?你怎么知道?你又听谁说的?”女娃皱着眉头三连问道。

陈长安一拍大腿,糟了,说漏嘴了,绝对不能把老九说出来的,不过也确定了一件事,就是女娃的宫殿确实是水晶宫。

“啊,我听小白说的。”陈长安随口胡扯道。

女娃听他提到小白,身上气势一盛,陈长安被那气势逼得蹭蹭退了两步,压力才小了些。

“那小白与小青两头四爪龙到底哪里来的?”女娃的声音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陈长安不觉有些好笑,你的老巢水晶宫都爆炸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先关心你的水晶宫嘛,怎么这么在意小白它们的来历?女人啊,果然都是奇怪的动物。

女娃听陈长安不但不回答,反倒哂笑了一声,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哪还好意思再追问,连忙转移话题,“咱们这是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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