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软软的被子,开一扇小窗屋子里十分的凉爽,今晚留在屋里定能睡个好觉,可是在外面的人就不会了。
杨茉道:“能不能让门上的婆子去说一声,有事可明日再来。”
春和摇头,“二门已经上了锁,内院的人出不去。”
可是消息却能传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想要看她的反应。常家不会想和闫家交恶,于是就用这种法子让她抗上罪责,常家这种不清不楚的态度还会害死无辜的人。
杨茉看向秋桐,“将我的衣服拿来,再让人去通传一声,我要见大太太。”
这么晚了去见大太太。
秋桐怔愣住。
杨茉微微一笑,说在常家搭了戏台,演戏的应该是常家人,她不好就这样喧宾夺主。
常大太太院子虽然落了栓,也不能将擎着伞等在那里的杨茉撵走,再怎么说杨茉是客人。
消息很快送去常大太太屋里。
常大太太端着灯从内室里出来,在外间见了杨茉,“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声音虽然温和,不免有些责备。
杨茉更是无辜又生气,“听门上的婆子说,大门外有人跪着要见我,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想想外面还跪着个人,我就睡不着觉。”
常家门上的下人透露的消息,究本溯源还是要查在常家身上。
常大太太皱起眉头,看向身边的余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传的消息?”
外面的消息轻易就送来了内宅。
余妈妈惊讶地一怔,“这……内宅都落栓了,就算有事也不能传进来,是谁在嚼舌头,怎么都传去了小姐耳朵。”
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其实这些事哪里能瞒着常大太太这个当家主母。
“若是真的有人在,这样淋上一夜,恐怕要出人命。”杨茉没有主意似的看着常大太太。
常大太太吩咐余妈妈,“让人去问问是真是假。谁会在深更半夜来求见。”话音刚落,常亦宛快步从内室里出来。
杨茉坐下来等消息,常亦宛好心在一旁陪着。
“妹妹也算有了名声,不然怎么会有人求上门。”
常亦宛很少会说夸奖她的话。
“妹妹心善,就是和别人一样,怪不得出自杏林世家。”常亦宛话中带着些鼓动。
不一会儿功夫,余妈妈匆匆忙忙回来禀告,“是闫二爷的外室,求杨大小姐去救治闫二爷。”
常大太太脸色一变,“让她回去吧,大半夜的这样没规矩。”
余妈妈有些为难,“那姨娘不肯走,定要大小姐答应。”
“那可怎么办。”杨茉还没说话,常亦宛先担心地开口,“总是一条性命,想办法也要将人劝回去。”说着看向杨茉,“妹妹,你说是不是。”闫二爷的病多少京中名医都束手无策,杨茉兰去了能怎么样?不但不能将病治好还要赔上自己的名声,要知道来求医的不是闫夫人而是一个姨娘,这样算下来,杨茉兰的身份不过也是姨娘之流罢了。
杨茉向常大太太讨主意,“要不然就让人去说一声,我已经知晓了,明日再给她答复,她若是还强求,也是让我为难,我无论如何也不肯应了。”
常大太太有些犹豫,“这样对你不好。”可是想来想去又没有更好的法子。
常亦宛道:“万一人死在外面,让妹妹背上不好的名声,岂不是有损杨家祖上。”
说的条条在理,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常亦宛是为自己着想。
常大太太只好点头,吩咐余妈妈,“好生劝着,送两把雨伞出去。”
余妈妈应了忙下去安排。
消息从内宅传出去,郑姨娘丫鬟依靠着哆嗦成一团,就在她觉得难以支持的时候,常家的门豁然开了,“回去吧,杨大小姐答应你了,明日你再过来。”
郑姨娘欣喜地一头叩在地上。
……
杨茉兰回去房中,常亦宛才打着哈欠去套间里更衣,旁边的翠竹不明白,“小姐为何要替杨大小姐说话。”
替她说话?常亦宛露出笑容来,她是要看杨茉兰的笑话,等到明日一个姨娘上门求医的事就会闹开,若不是杨茉兰抛头露面在先,又怎么会有如今的情形。
“你看着,明日自然会有好戏。”
第二天一早,郑姨娘就等在常家门外。
外面的消息很快传进内院,郑姨娘在等着杨茉去闫家疹症。
常老夫人立即板起脸来,“她一个姨娘哪里来的胆子敢找到我们家来,去趟闫家,问问闫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妈妈不知怎么说才好,“郑姨娘说了,昨晚杨大小姐已经答应,这才让她一早在门外等候。”
常老夫人气息一滞,“胡说,茉兰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旁边的常亦宛想要说话,只听琉璃帘子清脆地响动,杨茉兰恰好来向常老夫人请安。
女孩子从孝满之后第一次梳了单螺髻,穿着湖蓝色的衣裙,看起来比平日里多了些清雅,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姨祖母,”杨茉兰抬起明亮的眼睛,“门口有人求医,孙女想要出去瞧瞧。”
常老夫人皱起眉头,“胡闹,你一个内宅的小姐如何能抛头露面。”
“不瞒姨祖母,”杨茉淡淡地道,“闫夫人上次登门求医,便是让孙女去帮忙白老先生一起为闫二爷辨症,孙女辨出的结果和旁人并不相同。”
和其他郎中的结论不相同,闫家却没有将杨茉兰留下看症,可见是不肯相信杨茉兰的医术。常亦宛心中更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