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换三十两我想值了吧,我人在这里老板还怕我骗你不成?”
就是骗,也不过损失点时间罢了,若果真,岂不白赚了三十两,何况这女子气质出众,也不像骗子。
老板一想,扬声道:“好!”
“萍儿回去找萧总管提两百两银子,我在酒楼等你。”
她说着回头指向对面挂着“清风悦”的酒楼,然而这一个扭头却不期然的撞上了一双冰冷的黑眸。
那酒楼二楼正对这边的一扇窗户洞开着,一个寒气逼人的男人临窗而坐,冰寒的目光与秦无歌对个正着,见她望去也不曾移开。虽相隔甚远,可秦无歌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冷酷气息。
不似北冥夜偶尔的犀利阴寒目光,也不若台上蓝眸男子清漠冷傲的目光,那男人的目光深不见底,匪夷难测,那是秦无歌见过的最森然肃穆的眼神。
有着这样眼神的那张脸,眉浓入鬓,鼻如刀削,唇薄抿直,没有一丝一毫的柔情,刚硬的线条徒增冷峻威严。
秦无歌只觉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便似一只濒危挣扎在野兽爪下的小动物,周身都冷了下来,连夏日燥热的气息都远离了。
“小姐?”
萍儿的唤声令她骤然回过神来,避开那眼睛,抬手在萍儿肩上轻拍,微笑道:“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见萍儿远去,秦无歌抬头,那窗已经关上。
“老板不介意我到对面酒楼等着吧?”
那老板倒也不再奚落,摆摆手,任由秦无歌向酒楼而去。
此刻还不到吃饭时间,酒楼中倒没多少人,秦无歌在一楼大堂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清茶,两碟点心,悠闲地看着外面街景。
此时街上响起一阵紧急的“哒哒——”声,这街上人流密集,竟能驰马?
秦无歌挑眉,略带好奇地寻声望去,却见酒楼外人群纷纷朝两旁避开,让出的道上疾驰而过一行人,领头的衣着鲜亮,一阵风般冲了过去,撞上街边小摊竟也不做停留,嚣张跋扈的吓人。
不过一男人,大街上穿绯色,上面还绣满金丝图腾,着实让人觉得恶寒。
恰巧小二将点心端上,秦无歌禁不住开口询问:“方才过去的那人是谁?好生嚣张。”
小二面有鄙夷,噈了一口,才愤愤道:“那人叫方潜,是皇上宠妃宁妃的弟弟,吃喝嫖赌,欺凌百姓,出了名的嚣张。现在又靠着宁妃吹枕边风,竟混上禁卫统领一职,真是没天理。”
秦无歌笑笑,未再多言。心道,皇帝竟用这么个纨绔子弟来做禁卫军统领,将身家性命交给这样的人,看来是真的糊涂。
饮了两杯茶,眼见外面太阳大盛,估计黑心的人贩子也不会给那蓝眸男人喝水,秦无歌生恐那人被太阳晒死,倒了一杯茶便向门口走。谁知还没跨出门便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水中茶盏应声而碎,秦无歌更是被大力撞的向后倒去,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未传来,后腰一紧,接着她整个人便被拉进了一个充斥着酒气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