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拔出背后的断钢,“我本来不想拔出这把剑的,”我说,“但看起来,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柄跟了我不少年岁的圣剑缓缓地从它的剑鞘中滑出,我用双手握住断钢,把它压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来吧,我们重新来过。”
“这看上去就要有意思多了,”卡佩斯舔了舔嘴唇,“我能感觉到你这把剑…并不普通。”
“别说废话了,”我一个箭步上前,冲他招了招手,“我们今天一定会有一个人倒在这里。”
“啊,我很确定那个人不会是我,亲爱的萨伦,因为伟大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伟大的帝皇在保佑着你,你到底还要说几遍?”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起来,“你这是对神皇的大不敬!你会付出代价的。”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我冲来,这是一幅很……错乱的画面,你很难想象一个身穿着华贵重甲的男子,速度却如同草原上的猎豹一样快。
“auir!火焰之力加诸吾身!”
我急忙唤出火焰,同时像模像样地念了一句咒语。
烈焰从断钢上燃起,我后撤一步,同时挥动断钢,让剑锋从左上往右下斩落。
卡佩斯直接把手肘顶了上来看起来这就是他的应对方式了,通过硬吃下我这一剑,给他的战锤创造攻击的机会。
我隐蔽地笑了笑,这可不是之前的蒸汽动力锤了,卡佩斯,你恐怕没办法完好无损地吃下我这一剑。
他的盔甲上散发着同样的金色光芒,也许这就是他自信心的来源,我猜。
在我和他的目光注视中,他的手肘衬甲狠狠地撞在了断钢的剑锋上,原本无往不利的神力这一次遇到了对手,断钢的剑锋轻而易举地切开了所有拦在它前进道路上的神力护盾,然后一剑砍进了他的铠甲里。
“啊!”
卡佩斯哀嚎着停下了脚步,他的手也因为过度疼痛而显得有些不自然地扭曲了起来。
我看向他的左手手肘,那里的铠甲已经完全被断钢砍破,连带着手肘上也被削掉了不小的一块肉,我甚至能看到里面的白骨。
但这些显然都不是对他打击最大的,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可是伟大吾皇的神力!”
他状若疯癫地对着我大喊,即便他的手肘已经血肉模糊,他也毫不在意。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低声念叨着,突然失声痛哭了起来,“那可是吾皇的伟力…呜呜……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难怪大检察长和至高主教大人都盼着你死!”他突然回过头来,狰狞地看着我,“你不是异教徒,萨伦诺维斯,你是恶魔!是神皇在另一片天地间最大的敌人!”
他再次握紧了战锤,“我乃是神圣帝皇的代言人!尔等恶魔必将在这伟力之前退散!你也许能伤到我一次,但你绝不可能再伤到我!为了皇帝!”
他呼喊着口号,再一次狂热地朝我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不少。
我再次按照最基本的剑术架势挥动起断钢,奇迹并没有像卡佩斯所想的那样发生,断钢依旧轻而易举地切开了他体表的神力护盾。
这一次我没再留手,锋利的断钢直接把他的左臂,连同外面的盔甲一起斩了下来。
剑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封死了伤口,这对卡佩斯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以他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来看,如果没有断钢帮他止血,他恐怕很快就会失血而亡。
“这不可能的,你究竟是什么……”他跪坐在地上,眼睛完全失去了焦距,“即便是深渊中最可怕的恶魔,也会惧怕吾皇的力量。”
我提着断钢走到他面前,“这把剑你们应该不会陌生,”我轻声对着他说,“想想我曾经在巴伦利亚的地位,这把剑的旧主也就呼之欲出了。”
“什么!?你是说湖中仙女?那个女巫?但这怎么可能……吾皇陛下可是万能的神。”
“没有人是万能的神,卡佩斯,”我怜悯地看着他,“你口中的皇帝陛下,也只不过是一位比凡人更强大一些的存在罢了。”
“住口!这是亵渎!这是……这是…呜呜……这是亵渎!”
他又开始痛哭流涕,我曾经在不止一个人的身上见过他现在的状况这是信仰正在崩塌的体现。
我叹了口气,高高地举起了断钢,我不是一个喜欢欣赏这种景色的人,比起让他继续自我折磨,我更愿意给他一个痛快。
他松开战锤,仅剩的右手哆哆嗦嗦地从他的铠甲里掏出一个雄鹰徽标那是审判庭最常见的徽标,和其他神信徒的圣徽是一样的地位。
他紧紧地攥住了那只翱翔的雄鹰,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地唱起了祷文。
“我不惧死,我不畏魔,我已看到您尊崇的容颜,伟大的神皇将接引我离去。”
“我不惧死,我不畏魔,我已看到您尊崇的容颜,伟大的神皇将接引我离去。”
“我不惧死,我不畏魔,我已看到……”
他的声音开始越变越轻,我叹了口气,用力把断钢插进了他的心脏。
“我不…惧死,我…不……畏…魔,我已…看到……您尊崇的肉…”
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句祷词终究没能说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