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该死的!”薇尔莉特发出恼羞成怒的大吼,“为什么会这样!”
“看起来你的铠甲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用,不是吗?”我笑着射出第二箭,刚刚和薇尔莉特交手,我便察觉到了这铠甲的缺点,那就是它并不能像我们符文师一样,同时在身上加持几种不同的元素,当然,冲突元素除外。
在对付一个人,甚至是一个法师的时候,这并不能算是缺点,但是一旦遇到多个法师、符文师,或是像我这样拥有多种事物本名的人,这套铠甲就有些笨拙了。
我并不是要为了自己吹嘘,而是这就是事实如果我的脑海没有受伤,我可以随意使用我最擅长的和最强的四五阶符文术,我相信打败她也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第二箭再度在薇尔莉特的身前炸开,她似乎想要切换属性,但手持着水鞭,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希克拉德逼得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能体会到她的难处,只要她放弃雷电,下一刻希克拉德的水鞭就会缠到她的身上。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似乎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薇尔莉特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我也许拿你的朋友没办法,但我可以直接杀了你!”
她举着长剑,朝我跑来,盔甲不停地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这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薇尔莉特,zuyk。”
我唤来风之力,让它们带着我不断后退,身穿着盔甲的薇尔莉特在这种情况下显然跑不过我,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又是三团火焰在她身前炸开。
她身上铠甲已经有不少地方完全碎裂破损,露出了底下血肉模糊的肌肤,呃……虽然这么说不太雅观,但似乎她是在赤身**的状态下进入的这具铠甲。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裸露出来的部分都是血肉模糊的,就像是皮肤被人硬生生撕掉一般。
“投降吧,薇尔莉特,”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也知道我们不会让你逃走的,你身上的装甲太宝贵了,你要是不想死,最好赶快投降。”
“投降?绝不,萨伦诺维斯!从你杀死我哥哥的那刻起,我薇尔莉特杜斯拉提就和你不共戴天!”
“杜斯拉提!?”一旁的希克拉德在听到这个姓氏后有了反应,“她是杜斯拉提家的人!?”
“是的,”我一边射箭,一边回应道,“但我不知道我哪里招惹到他们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杀了他的哥哥!”
“哈!你当然不知道!”薇尔莉特闻言变得更加愤怒,她身上的盔甲已经损毁了超过一半,能量的运转也变得迟钝了许多。
但她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朝我冲来。
“隘口!你还记得吗!你跟我说的那个隘口!卡文斯通隘口!”
“我当然记得!”我冲希克拉德吼道,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在那场屠杀中杀死的军衔最高的军官,就姓杜斯拉提!”
希克拉德说出一个我已经猜到的答案,我叹了口气,没有接他的话,这的确是我做的,但那是战争。
“那是战争,薇尔莉特,”我平淡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她的头盔同样毁了大半,露出了被遮蔽许久的绝美容颜。
原本被整齐扎好的金发也飘扬而出,这头美丽的金发的主人,薇尔莉特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我,“这也是战争,萨伦诺维斯,”她恶狠狠地说,“在你杀了我的哥哥,我唯一的也是最爱的亲人之后,我们之间的战争就开始了。”
我叹了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平静,原本升腾而起的一丝恻隐之心也被我压了回去。
她说的没错,这是战争。所以我和她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为什么接受科研部的要求,把自己植入这台盔甲,让它变成我的皮肤!?就是为了亲手杀掉你!”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她裸露出来的皮肤都变得血肉模糊,恐怕她的皮肤早就和这套铠甲融为一体了。
“我输了,”她看着我,松开握紧长剑的手,蔷薇之剑当啷一声,掉在石制的地板上,“但我也累了,”她看着我,泪水从眼眶中漫出,“动手吧,结束这一切,我是时候去和哥哥团聚了。”
她慢慢地跪到地上,开始虔诚地祷告起来,“万能的加西亚,愿你的光芒无处不在,愿你的慈爱萦绕我身,愿我在死后能伴您左右……”
我看着她,叹了口气,挥手散去火红的长弓,重新拔出插在背上的断钢。
薇尔莉特已经摘下了头盔,她安静地低声祷告着,双手死死地捏着那个头盔,就好像那是她的圣徽一般。
“萨拉,我们没必要……”
“不要说了,希克拉德,”我打断了希克拉德,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那是不对的,在生气的情绪影响之下,我没再用希尔这个称呼。
希克拉德也明白了什么,退了回去,“那,至少让她祷告完吧,让我来和她一起祷告。”
他跪到薇尔莉特的身边,掏出圣徽,和她一同虔诚地祷告起来。
毒蛇帮的总部完全安静了下来,大部分的帝国士兵不是被赶来的斯特兰军杀死,就是被俘。
剩下的那些也放弃了抵抗,所有人都看着场中央正在祷告的薇尔莉特……看着……我。
终于,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之后,祷告在虔诚的吟诵中宣告结束。我站到了薇尔莉特的身后,雪白中夹杂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