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晓做事时不该有太多废话,但在真正做事时,又免不了要说很多的废话。一如一个没有丝毫自律能力的胖子说他要减肥般,未吃前,他知所有都不能吃,但当食物端上桌、摆在自己面前后,所有一切都变不重要了,唯吃而已。现在的杨念如等正好像是个好吃的胖子,明知不能做不该做,却还是忍不住地做了。
所以他们停了下来,也不管能不能再追上逃出的白衣男子。丁家三兄弟的箭术确实天下无敌没错,但有莫玄衣周采薇这样的顶级高手在,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但当他们停下去和那三人说话时,一切有可能就都变成了不可能。
丁氏兄弟中,老大丁武盯准了杨念如,老二丁文盯准的是莫玄衣,剩下的周采薇,自就交给了老三丁才。而当他们全都停下后,围攻古菁周文元的众人也停了下来。翻身后撤,五人第一次站在一起。
杨念如问话,丁武也做出了回答。
“公子说笑了,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等不过乡野小民,要想活下去,自得给自己找些依傍才是。再说,义重金银锏和鱼肠玄衣剑都站在了一起,我等怎能再孤军奋战?”
“虽知你们不会真的回答,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双锏回鞘,重又背回了背上。别人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敌意,她杨念如又怎能自堕其名。“公等三人,是直接听从那个白衣骗子的命令,还是听从仇谨仇老前辈?”
“公子既知我不会回答,又何必再问?”丁武笑着。杨念如三人虽是收回了兵器,他们却仍将箭及弓都紧握手中。离开兵刃,杨念如还是杨念如,但若离了弓箭,他们就什么都不是。所以在敌人面前,他们从来都不会放下自己手里的弓。新网 电脑端//.x81zw./
“心存侥幸呗!”杨念如耸肩,换来古菁一个大大的白眼。
“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让人好生佩服。”丁武抱拳示意。
“那公可想和我等坐下来聊聊?”
“坐就不必了!”丁武摇头。“但在今时今地,不管公子想聊些什么,丁武奉陪。”
丁武话落,杨念如索性就坐了下来,也不管那水中鲜血是否散尽。当得古菁周采薇都对他做出避而远之的行动后,他才慢悠悠道”
“我等虽觉自己箭术不差,但也没有自信到能留下公子的地步。所以这个杀字,公子说重了。”
“今日不杀,或许以后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机会都是人寻的,明天还在,机会自然也就在。”
“所以自明天后,他便不想再让我们继续这般无忧无虑的四处蹦跶了?”
“丁武不明公子言中的他,是为何人?”丁武眼露不解。
“公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我还想知道,他到底许给你们什么好处,才让侠名赫赫的丁家三兄弟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若我所记不差,两月前,你们还在河北境内做了件天下英雄共争相传诵的好事。怎就才过两月,便已变成了他人手中驱使的三只猛虎?”
“相比侠名,天下又有谁能比得上大梁公子”
“仰慕谈不上,却也想和他同席喝上一杯水酒。”
“你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杨念如面露惋惜之状。“白衣或许还在,那把只能他用的大梁公子却已落入了小人之手。没有大梁公子的大梁公子,又怎能称为大梁公子?”
“公子可是觉得一把剑能代表一个人?”
杨念如点头。“别人我不知道,但他凌御风,真就只和那把剑连在了一起。”
“可我怎么听说在此之前,凌公子也曾两次抛下了他的手中长剑?”
“纵是抛过,他也重新将其握在了手里。”
“可他终是抛过,抛过,便不管其是否有重新握住。”顿顿,丁武继续道,“丁武乃是乡野之人,说不出什么像样的大道理。但有一事我可看明白,人是人,剑是剑,人剑虽可相连,却是不会相互替换。所以什么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的话,公子切莫要信。”
杨念如从地上站起,双眼凝神,面色沉重道”
丁武摇头。“公子若觉我能对你说些什么,便是错了。”
“但公所知东西,明显要比念如更多些,望公赐教。”杨念如躬身下拜。他能感觉到丁武此时传来的好意,再加那把剑对他的影响,他就不觉下拜是件很丢人的事。他想知道那人下落,为此,他可付出任何与之对等的代价。
“公子言重。”丁武躬身以做回礼。“丁武所知,实不会比公子多多少。再则就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丁武所言已是够多,若再多些,不免又落入了不诚不义的陷阱之中。望公子见谅。”
杨念如已经站起,含有些许微弱的感激。
“如此,念如谢公言。”
“公子因何谢我?”丁武不解道。
“仅为公的一句切莫相信什么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的话。”
“这话又有何可谢?”丁武虽是点头,言语却存不解。
“公让我不信,那便说明这话定是准的。”
丁武笑着。“便连素有一诺千金之称的大梁公子所说之言也不可能让人完全尽信,有何况是我这种乡野之人。”
“公称乡野,那便让我说说乡野。因乡偏远,故称为远。公居远地,便是很少接触到熙攘人群的尔虞我诈,一如初生之孩童,孔夫子有言,人之初,性本善。公乃善人,又怎会以言语欺我?”
“以前常听别人说金银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