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所猜不差,不管怎样,针对我那时的不见踪影,无论怎样都该有两种情况。可是当我再次现身后,人们却是无一例外都选择了第二种。被动主动,两词虽是只有一字之差,所带来的结果却是千差万别。”
捻起一块甜糯的绿豆糕,嚼了数口后,古徹方问:“你觉得对一个本就嗜血且已被彻底激怒的魔头来说,对那些已经或即将丧失战斗力的敌人来说,他会做些什么”南宫桀从古徹话语中捕捉到了些不太一样的东西,然后问道,“难道笑谈刀受伤而逃这事背后,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你能来这,应该是已经见过一些人知道一些事的了,所以也不瞒你说,当时笑谈刀武功和现在能一剑荡平五十剑的凌御风相比,绝无更弱的可能。而那时仅靠一腔热血就去敢去围杀他的我们,不管人数还是武功都及不上围杀凌御风的那些。由此可见,若是不去弄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又怎可能让会让那笑谈刀落荒而逃?”
话到此处,古徹也是再回二十年前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耳边充斥的全是痛苦的呼嚎和利刃划破肌肤的轻响,不断有人被划倒地,也就不断有温热刺鼻的血流出人体。在那黑夜之中,虽是双眼视物不清,但从耳边鼻端传来的种种声音味道都可得知,当时情况到底惨烈到何种地步。
刚开始,因为有那数十人和数十剑,古徹也和当时大多数人一样,只觉热血上头,好似挥手之间,就能将古徹人头斩落在地。但热血始终也只如燃烧的火一样,支持火燃的柴禾越多,火焰也就会越升越高。可在当柴禾脱离火堆,火焰也就自而然的降低变暗。此时情况正好如此,随着身边的众人越减越少,古徹心头的那团火焰也由炽热慢慢冷却而成冰凉。火已无热,不过是在勉强支撑着他不曾退却而已。
值此危急万分之时,一个正好站在古徹身边的人轻声出言道:“不行,这不行。若是拿命去填,纵我们所有人都死个干净,也填不满笑谈刀那颗心。”
听着声音,古徹便知他是何人。
“其实留名江湖的不该是自己,而应是他和那许多甘愿赴命、早已被人忘记的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才是英雄,才是真正的热血青年。”
古徹在心里这般想,但在那时,在听闻那几人的商量结果后,他就悄然寻了个隐蔽角落。
“那该怎么做,你说?”
说话这两人名姓,古徹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因为他们,他才有幸变成现在模样。那一战后,所有人都说他是那次围杀的发起者。其实他不是,他只不过一个参与者,且是最最无能的那个参与者。真正发起者,便是凑在一块商讨对策那两人,他们一人叫沈凌,一人叫王宽,都是那种身在人群却能被人一眼认出的偏偏佳公子。可在他们商讨时,静立一旁的古徹只想着要如何自保。新网 手机端:.x81z”
沈凌言后,王宽便是愣了片刻。
“你想用药?”
“若不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可能让此僚伏诛”
“一块出来时,我便提醒过大家。此番围杀者不是常人,而是江湖最最有杀名的笑谈刀。我问过他们,他们若有怕死的,便退出此次行动。所以现在所留,皆都抱有必死的决心。难道你怕了?”最后一句,明显是在问王宽。
“怕,当然怕!”不待沈凌出言,王宽便又转口。“我只是怕杀不死他,若杀不死,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已为此时献身的兄弟?沈兄可别忘了,若非你我提议,他们便是不会身遭此祸。”
古徹想说些什么,他想说其实自己这些人尚不曾死光,若是此时撤退,他们还能活下四成的人。他没说,那两人也未去问他人意见,就顾自散开,一个个去问别人是否身带毒药。
刚开始,古徹还抱有一丝希望,他觉所剩十余人,再不济也会有一两个出言反对。他失望了,那十余人中,不仅无人反对,还都纷纷应和起来。但让他真正绝望的东西,是他们从一个名叫钟坤的死人身上搜出的一瓶毒药。
他不知那药长得什么模样,也不知它到底有何功效。因他早已退到一旁,直到场中刀剑之声绝迹,他方走出自己窝蹲之处。
他强忍恶心的在满是残肢的尸体群中穿行,他想寻些什么,火焰虽已冰冷,却也未曾熄灭。靠着那丝光亮,他强撑着想让自己在那尸体群中寻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寻到,纵使里边或有他想寻的东西,他也没了再寻的机会。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紧接着是两根奇快无比的手指,手指戳在他身上,他便再动不了分毫。
那一瞬间,他已知晓那是何人。甚至在猜出那人身份后,他只觉双腿发软,忍不住就欲朝地上跪去。他尚未做好死亡的准备,那人竟也给了活的机会。
“你和他们一起的?”声音沙哑,像个很久没有喝水的干渴的人。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听。也对,其人虽是魔头,但不代表说他身上的所有地方都得是魔头模样。
“他……他们是谁?”古徹已不用再刻意假装,因他全身都在因为害怕的一直发抖。“前……前辈又是谁?干……干嘛要点……点我穴道……”
古徹还欲再说,那人却已开口。他开口,古徹自就没有再说的可能。
“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