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笑着含住解药时,脸色巨变,明亮却无焦距的瞳孔望向兰瞳所在地方向,急切道:“刚刚我所吞服的,是丹药!”他的语气很肯定,药一入口,他便觉得一股灵气在口中蔓延向四肢,说不出的通透舒爽。
兰瞳淡淡一笑:“嗯。”既然知道仙府与丹宗有关,她便不打算隐瞒,她知道清华医师定然会告诉他的师傅碧溪,自然会传到掌门的耳中,如此一来,她要见到掌门也容易。
虽然她也有能力自己上归来峰顶,但却容易引起误会,再者掌门也没回来,若是回来了自己也不一定知道,倒不如让清华将这件事透露出去,自己要见到掌门也快些。
清华自是震惊不已,突然想到兰瞳先前提到的丹宗弟子,“难道,你就是那个丹宗弟子?”
“没错,是我,而且,我可以确定,竺遗仙府定然跟丹宗有着莫大的关系,我想拜托清华师傅,若掌门回来,请告知我。”兰瞳语气郑重,清华终是点了点头,心中叹口气,她连丹药都能炼制出来,身份必然是不俗的,自己早该发觉,这五灵化归散连碧溪师傅都无法化解,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却行针老道,医术不凡,他早该猜到的。
“对了,这解药也不能一下子就解了你身上的毒,虽然前几日我已经以银针渡穴,并导气将你体内一些毒素逼出,但因为它是慢性毒药,所以每日的解毒汤药还是要喝,直到你觉得痊愈为止,不过你的眼睛过个三五日就能恢复了。”
清华微微向她施了一礼:“多谢兰姑娘。”
“我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兰瞳淡淡道。
兰瞳刚出静风堂,便被守在堂外的惊雷堂弟子以惊雷堂主的名义‘请’走了,祝白知道后,立即带着一众静风堂弟子向惊雷堂行去,其他几堂弟子见这阵仗,不少人也跟在他们身后去凑凑热闹。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期限了,周子杭的双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千万根针扎在了他的双手上,傅江大吃一惊,可是却束手无策,师傅那里是毫无头绪,他更是看不出子杭手上有何端倪,可偏偏却能剧痛成这样。
一想到兰瞳说的三日之期,他心里便惶急起来,他耗费了这么多年的心思来培养子杭,为的便是让他能够一举夺得那个名额,为惊雷堂争口气,也是为了向他证明,他的能力比他强!
子杭绝对不能有事!他下了一个决定,便派了人在静风堂那里蹲守,今日是第三日了,她既然留了那么句话,便会去静风堂,只要把她带到这里来,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兰瞳抬头望了一眼惊雷堂的匾额,嘴角勾起一道莫名的笑意,看来周子杭并不信她,也好,那就让他多尝点苦头吧。不过,这次惊雷堂主竟也插手了,事情倒是变得越发有趣了,一件小小的争锋吃醋的事件竟然演变成这番模样,还真是挺出乎她的意料。
听说惊雷堂和静风堂两位堂主有点过节啊,两堂的弟子也不怎么对盘,就是不知一会儿惊雷堂主会怎么让她替周子杭治愈那双手呢?
一想到这,兰瞳心里不由期待起来。
刚一踏入大堂,她便感觉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当下微微一怔,眸底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堂前一把黑铁所铸的雕花高椅上坐着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与清华的年纪差不多,却没有他身上那股温润如水的味道,反而多了一丝凌厉霸气,眉眼微眯,眸中射出一缕精细的光芒。
他淡淡打量了兰瞳一眼,旋即笑了:“想不到我那多年不再收徒弟师兄竟然破例收你为徒,此时再这么一看,果然是人比花娇,就是老夫也不忍拒绝啊!”
兰瞳眸底沁出一缕冷笑,他这是在嘲讽清华是看在她的美色上才收她为徒,而非才能,当下微微失礼:“师叔说笑了,其实师傅本来是不想收我的,是我软磨硬泡,他心软之下才答应了,不过也只说记个挂名弟子罢了,听说要正式入仙府大门还得通过考核,我也正在努力。”
傅江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嘲:“我看你的本事是不低的,当日我徒儿周子杭也败在你手上了,至今未愈,如此本事,要入仙府哪里还需要考核这般费劲。”
“哦?”兰瞳似吃了一惊,“我当日不过略微吓唬一下周师兄,他无故污蔑于我,我心里自然生气。原以为凭他的医术早该治好了,不想至今未愈!哦,我晓得了,他的双手无力,无法自行把脉施针,师叔就不曾替他看过么?”
兰瞳的话堵得傅江一张脸青红交替,当下知道她是故意的,不由怒喝:“你到底对子杭做了什么,因何他双手疼痛至此!”
“师叔终于切到正题上了。”兰瞳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却是笑道,“看来师叔也治不好他的手了,我说过,只要他去向祝白道歉,我自会替他医治。”说完,目光瞟了瞟堂后那道鬼祟的身影。
傅江一手拍在座椅旁的石几上,一张石几碎裂成数块,而他竟是未动半分,没有战气没有魔力,用的纯粹的力量,张狂而霸道:“我让你现在就替他治好!”
可惜兰瞳似没看见,也没听见他的威胁一般,依旧清冷道:“道了歉,我自会治,哦,对了,让他到静风堂去,在这里道歉显得太没诚意。”
“兰瞳,你以为我治不了你么!”傅江一张脸已经气得变成青黑色了,这个女子当真太过猖狂,“今日没有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