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沉思道:“她们二人算是品性纯良的,只是端顺妃似乎太仁善了些,怕不能顶事,恪嫔的位份又似乎低了些。”
淑懿拈起一根深黑的珠儿线,分成两股,笑道:“福临别小看端顺妃,她虽然平素和软,却极是细心谨慎的,至于恪嫔的位份么,这就要求福临的恩典了!”
顺治想了想,说道:“也好,贞妃坏了事,就又少了个妃位,恪嫔虽无子嗣,却是行事清正,也该晋一晋位份了,择个黄道吉日,朕就晋她为恪妃,仍居咸福宫主位吧!”
淑懿娇媚一笑,道:“那臣妾就先替恪妃谢皇上恩典了!”
顺治看着淑懿的媚眼如丝,心窝里只觉得发烫,忍不住坐到她身边,把玩着她纤细柔长的手指,抚摸起来,淑懿欲拒还迎道:“福临别挤着臣妾,你瞧这片叶子都要绣歪了!”
顺治的呼吸中有了低低的喘息,胸口一起一伏,道:“哪里就这样急着绣呢,朕这两日政务繁忙,没来承乾宫,你说实话,想不想朕?”
淑懿期期艾艾道:“想……自然是想,不只臣妾想你,四阿哥更想你呢!”
顺治刮一刮她柔美的鼻子,笑道:“促狭鬼!叫你不肯说实话,呆会儿到了榻上,朕才问你想不想朕呢!”
说着,抱起怀中娇嫩柔软的美人,疾步转入寝殿。
柔华寂寂地坐在寝殿的乌木暗刻海水的暖炕上,如泥塑木雕一般,脚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瓷片,淋淋漓漓的茶叶,和撕烂的珠翠绫罗,除了箱子里那件皇后的朝服她不敢扯,案上放着的那只凤冠她不敢摔之外,长春宫能摔的东西,她都摔了。
金童跪在殿里冰凉沾湿的金砖地上,磕头如捣蒜,“皇后娘娘,请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昨夜有兄弟请奴才喝酒,说是难得得紧,是埋在地下十年的佳酿,奴才一时喝得兴起,就醉了,竟不知娘娘受这样大的苦!”
柔华一拍案,怒道:“吃几口黄汤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仔细本宫把你当酒坛子埋在地下!”
金童知道这位娘娘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一个不高兴,说不准真把自己不声不响地收拾了也十分可能,他犯了大错,眼前只想着保命要紧,立时伸出两只手,左右开弓,噼哩啪啦地打了几十下,一边打,一边嘴里只是念叨着:“叫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只顾吃那黄汤,竟连皇后娘娘受那么大委屈也不知道……”
柔华无动于衷地瞧了一会儿,因心里还挂着别的事儿,便一口喝道:“罢了!”
金童如闻天簌,他不敢在皇后面前弄虚作假,这一顿打下来,那脸上如开了染坊,早绽出一块块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只觉得两颊疼得发木,两只耳朵如有十数只马蜂盘旋不去,只是嗡嗡作响,金童停了手,忍着疼痛,膝行两步,软软道:“谢娘娘仁慈,只是依奴才的拙见,娘娘的昨夜那场病,也未必就是舅老爷送进来的汤药所致,因娘娘还有些血气不足的症状,不是一直服着孟太医给的药吗?兴许是两种汤药相克了,也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的正文部分泠然已经完结存稿,目前准备码番外,请亲们积极留言,想看哪些人物的番外,大致什么类型的内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