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淑懿只作一惊,道:“福临何出此言呢?臣妾看恪妹妹虽然性子烈些,平日却也不曾得罪什么人哪!”
顺治转脸,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不去得罪旁人,难道旁人就不会有害你之心么?往后你也要多警醒些,尤其你如今又有了咱们的四阿哥!”
淑懿这才仿佛明白过来一点儿的样子,毅然道:“”臣妾就是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人动四阿哥分毫!
顺治轻轻拍拍她的肩,笑道:“好了好了,你也不必过虑,朕也会时时留心,保你们母子安然无恙的。”
淑懿这才向顺治温暖的怀里一倚,撒娇道:“有福临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
跳动的烛火映在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上,闪烁着绿森森的影子,室中却是明光潋滟,照见九华梅红流苏锦帐中的无限旖旎。
恪嫔才封了嫔位,正在风光处,被解禁之后,多有后宫嫔妃去看她,谁知她自那日酒宴回来之后,便称病不起,到后来一发连咸福宫也不出了,淑懿起初还当她真是被满月宴上的阵仗给吓着了,后来过了十余日,恪嫔依旧称病,皇后连着派人去瞧了她两回,又免了她的晨省,后来渐渐地也就撂下了。
后宫嫔妃若是抱病,是不可侍寝的,恪嫔一病,后宫中不知多少人在暗暗庆幸,也渐渐地没人理了,淑懿百思不得其解,想找她去细问一问,打发云珠探了两回,竟连恪嫔的面也没见着,淑懿虽然纳闷,也知她素来有些左性儿的,便不再遣人去咸福宫,只待她病愈罢了。
淑懿出了月子,慢慢地也忙了起来,除了要照顾四阿哥,宫里先晋了康嫔为康妃,接着便是淑懿晋封贵妃的大礼了。
淑懿晋了贵妃后,按照旧例,各宫嫔妃自是该到承乾宫亲贺的,只是顺治这次又作了特殊安排,除了六宫嫔妃,宫外的皇亲诰命,也当进宫朝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恩典,后宫中从来也只有皇后被册封时,才能接受外命妇的朝贺。
顺治给这样的恩典,众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孝庄对这个恩典竟然毫无反驳的意思,一时间宫里的议论沸沸扬扬,不可抑止。
淑懿立在承乾宫的院子里,听云珠讲着宫里的风言风语,饶有兴味的瞧着庭中新发的红梅,打着胭脂色的花苞,娇怯怯的,还不成什么气候,却已有艳压群芳,一枝独秀的苗头了。
她微笑道,想到皇后只怕如今正在长春宫咬牙切齿,为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而恨恨不已,心里便是无比的畅快。
只不过淑懿近来也没什么工夫去揣度皇后的想法,她的应酬实在太多了,外命妇就不用说,单只宫里这些嫔妃,除了恪嫔告病只打发了人过来相贺外,几乎所有的嫔妃都涌往承乾宫,一时间又是门庭若市,应接不暇。
这日是几位主位嫔妃来贺,因众人都知道淑懿近来最忙,都不便过分叨扰,不过坐着说了一会子闲话,也就散了。临走淑懿叫皎月将董鄂府送进来的白狐腋裘的披风一人赏了一件。
康妃走在最末,才要踏出承乾宫的黑檀朱漆门槛,只闻身后柔脆地一声:“娘娘且等等,我家娘娘想与娘娘多叙一会子呢!”
康妃转身,原来是承乾宫的大宫女绿吟。
新晋封的贵妃娘娘叫住她,康妃自然不敢怠慢,只得折身回去,心中却禁不住狐疑,淑懿与她结怨已久,难道还有什么体己话儿要说?她虽是一壁向前走着,一壁却又笑问道:“娘娘这样忙,却单留下嫔妾一人,不知有何要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请各位亲看在泠然国庆假期依然挥汗码字的份上,多多支持,多多评论啊啊,谢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