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言被外面的强光晃的眼疼,抬手遮了遮眼睛往外走着,随后像是看傻子一样的转过头去看了司战一眼,理所当然道:“不然呢?难不成让他直接唤本座?”
云无言拍了拍司战的肩膀,笑了笑,又道:“主要是本座信任你。”
司战平静的面容上依旧平静:“是主上只记得召唤属下的符咒怎么画了吧。”
云无言收回手,敛了笑意:“知道还问。”
司战道:“属下有一事想问。”
云无言瞟了他一眼,道:“说。”
司战道:“闻人家主……怎么这么容易被您忽悠了?”
云无言哼笑了一声,道:“外界传闻这种东西不可信,这一家子当中属闻人岐最好骗,闻人隐阴险狡诈,心思玲珑,跟只狐狸一样,抓都抓不住,重要的是那个闻人窈,她就是条冷血无情的长着尖牙利齿的毒蛇,还是在阴沟里待久了的那种。”
“闻人岐虽然也是个有野心有心机的,跟他儿子和女儿可差远了,闻人隐也罢了,只是这闻人窈着实是个迷,这些年来凡是对闻人府意图不利的人和跟闻人府作对的,都是这位闻人大小姐出手处理的。”
云无言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道:“而且……最奇怪的是,刚刚本座同闻人岐谈了那么久,也探查过他的实力,并无任何不妥之处,闻人府让云非雾帮他绑架了那么多少女,干了那种恶心的勾当,这种邪功本座也未曾听闻,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闻人岐并没有修炼那种邪功,不然周身的灵力不会这样醇厚。”
司战道:“闻人隐一直在外处理闻人府各项事宜,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闻人窈却鲜少露面,只负责暗处不得见光的东西,现在已经闭关了许久,那邪功是闻人窈练的?”
云无言道:“是了,大约也是想留个底牌,闻人岐才对云非雾隐瞒了这点,称是自己修炼的邪功,之前的闭关也是个幌子,这一家子嘴里没句实话。”
司战心道,你自己不也是吗。
闻人府往外走不远处就是喧嚷热闹的街道,街道上小贩的叫卖声不绝,卖吃食的摊子上都还冒着滚滚热气。
云无言走到一个买糖葫芦的小摊上,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也不动步子,只弯腰看着,头也不回的跟司战传音道:“对了,派人看着点闻人府,尤其是闻人窈的动向,她一旦出了关,立即禀告本座,看紧了她。”
司战点头应了。
云无言又道:“还有,今日落彦还有奚尘和小不点他们应该就要到了,也着人留意着些,闻人岐知晓了他们要来,想是今晚不会动手了,不过总要给他们找点事做。”
司战看着此时隐了身盯着人家摊子的云无言,又葫芦的摊主投射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目光,突觉自己一身黑衣的大白天站在人家摊位前很是不好,偏生云无言不走。
因着云无言那一身描金黑袍太过于具有标志性,之前半夜去淳于府的时候没有隐身,还没有进去便被在外面巡夜的人看到了。
本来是有人知道墨言好穿描金黑袍,但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相貌,自那日起,在坊间便开始流传起了她的画像,夜里黑,巡夜的人看不清亮云无言的长相,所以那画像上只有六分像,不过饶是如此也够了。
六分长相,还有三分这通身的不屑的气质和一分不拿正眼瞧人的眼神也够人认出来的了。
司战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太显眼了,便从怀里掏出来一锭白花花的在阳光下还反着光的银子放在摊子上,面无表情的抬头道:“我要一串糖葫芦。”
本来嫌弃司战挡了自己摊子的小贩看见银子立刻裂开嘴笑了,这人穿的黑不溜秋的,脸上没有表情,跟个杀手一样怪吓人,小贩也不敢赶人走,只是有了银子便是爹,这些都是小事。
小贩在衣服上抹了抹手,立马热情道:“好嘞,不过公子您这银子给的太多,小人这里找不开啊。”
司战道:“无妨,无需再找。”
于是不出半刻之后的司战便愣愣的一手拿着一大束糖葫芦,怀里还抱着一束,小贩早就高高兴兴的收了摊子回家了。
方才司战说只要一串糖葫芦,只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在人家摊子前面站着,而且云无言盯了那么久,司战以为她想吃,优秀的下属就要在主子开口前便了解她的意图,从而行动,所以司战便掏了银子要买,小贩找不开钱,就把剩下的糖葫芦都塞给司战了,然后飞快的收了摊子走人,生怕司战后悔。
如果说司战拿着整整三束糖葫芦站在街道上让他觉得不自在的话,接下来云无言的这句话才让他真的是想要发个飙。
“本座从来不知道原来本座的大将军既然这么喜欢吃糖葫芦?”
云无言一副惊到了的样子,围着司战转了一圈,由衷的感叹道。
“本座原来以为司战你是个硬汉,没想到内心还有少女的一面,鬼域里没这东西,你若喜欢,早说,本座给你请个专门做糖葫芦的回去。”
“什么做糕点的啊之类的都请个。”
司战的脸微微有些泛红,着实是气的,而且这太阳也挺厉害,早前儿司战也不知道云无言是这么个货,仙尊好歹得高冷点吧?
虽然从云无言刚到鬼域的时候整日找人单挑,没事还老恶作剧,想着法子整魔笛,司战也只觉得这大名鼎鼎的仙尊其实挺幼稚的而已,事实证明,看人真的不能听信传言,更不能只看表面。
传言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