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忽然想起来,给祖母送东西了。”
谢雨柔看了看这两匹布料,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的眼光果然很不错。
“还不是被小八那丫头逼的,最近她时不时的给那老太婆送东西,现在老太婆的那一颗心可全都偏向小八去了,若不再做点什么,以后我们在府中的日子可就难了。”
袁筝无奈的摇了摇头,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超出自己的掌控了,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依附的靠山。
没过几日,这疯言疯语便如同春日里扫不尽除不完的柳絮一般,在京城之中蔓延开来。
人人都知,洪水退去,石碑浮现,一时间京城人心慌慌,个个都等着变天的那一日。
如果说太子一开始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那么现在清醒过来,心中则是惊恐万分。
外面这些流言蜚语要是传到父王的耳朵里,他会做何感想,太子不敢想象。
治水的事情是由自己一手操办,若是父皇起了疑心,认为是自己故意为之,那么自己面对的则是无尽的猜忌。
太子虽然愚钝,这些道理还是明白的,可偏偏皇上对此事不置一词,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整个京城是死一般的寂静。
“殿下,你快想想办法吧,要是任由事情再这么发展下去,你这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太子妃在寝宫中来回踱步,神色紧张,袖口的衣衫被绞的一片褶皱。
虽然两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好,不过他们之间涉及着利益的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本宫刚递了请安折子,想要面见母后,可父皇却以母后身体抱恙,不宜见人为由,给挡了回来。”
太子叹了口气,微亮的眸子仿佛失了色彩,望着忽明忽暗的如火,太子忽然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自己现在就如同这摇曳的烛火一般,看似明亮夺目,可是随随便便一口气就能让它熄灭。
“到了现在,母后身边的人都没有传信出来,这只说明一个问题,母后被软禁了,很显然父皇已经不相信我了。”太子有些自暴自弃。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一定还有办法。”
太子妃急得团团转,不过走着走着她却突然停了下来,一个激灵,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太子说道。
“对了,还有父亲,还有支持你的大臣,这么多人总会想出一个办法来的。”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个时候你让本宫大肆宴请朝廷重臣,不是更惹的父皇忌惮吗?”太子冷哼了一声。
“你傻呀,我又没有让你明面上要求,我又不是不知道,父皇不喜欢你与朝中重臣结交,可是如今事态紧急,非常时期就该有非常之法。”
太子妃提了提衣裙坐在了太子身边,神色中带着一丝得意。
“那你倒是说说,本宫该使什么非常之法。”太子若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正妃。
她的脑子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所以也不指望她能想出什么绝妙的计划。
“不能光明正大的邀请,还可以私下商议,只要能把他们聚集到一起,太子就不再是孤军奋战了。”太子妃道。
“把他们聚集在一起,还不惹人注意,本宫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太子撇了一眼太子妃,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说了一句自己爱听的话。
“什么地方?”太子妃有些好奇。
“一个妇道人家,给你说的你也不懂,回去歇着吧,本宫要办正事了。”
太子妃见太子认真的模样,知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简单交代了两句,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倒不是太子故意隐瞒,还是这种地方还是太子妃不知道的好,毕竟红玉楼是一个烟花场所。
恰恰因为它是一个烟花场所,而且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所以聚集再多的官员,也不会引人怀疑。
自己可以暗中通知他们,让他们在不同的时间段到达红玉楼,这样就没人看得出来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红玉楼的老鸨是自己人,就算发生了点什么,她也不会到处乱嚼舌根。
那些***早就急得坐不住了,收到太子的邀请,想也没想便出了门。
见到红玉楼那么多脸生的官员,俏十娘便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们表情严肃,眉头紧皱,并没有丝毫来寻乐子的快感,反而有一丝紧张。
扫视一下四周的情况,俏十娘便不动声色的回到房间,给卫景曜发了一封飞鸽传书。
虽然这对卫景曜来说,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可是他却不能将这件事情汇报给皇上。
眼下时局混乱,皇上或许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有所嘉奖。
可若是日后细细想来,思及父子之情,自己则成了破坏他与太子关系的一把利剑。
皇上便会像忌惮太子一般忌惮自己,往后再想做什么可就难了,看来想要破局,还需要另寻他法。
对了,太子妃!
说是太子妃之小太子在这个时候去了红玉楼,不知道她会有何反应,太子越想行事低调,而自己就让他低调不起来。
卫景曜勾了勾嘴角,墨黑的瞳孔眼波流转。
果不其然,太子妃没有辜负卫景曜的期望,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她气得怒不可竭。
如此紧要关头太子,还有精力到红玉楼去花天酒地,难不成,他是想去安慰他的老相好。
那个头牌海芋姑娘可一直是太子的座上宾,一想到他们之间的爱慕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