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深邃的眼眸中满满地都是愧疚之情。
白萌萌敛眸，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宋清风看着白萌萌似乎是已经相信了的模样，连忙又提到了靳安。
“靳安，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白萌萌闻言，缓缓摇了摇头。
她的脑子有点乱，宋清风说是因为她出了严重的车祸并且毁了容，没有办法之下才将她重新整容。
可即便是整容，又为什么会是白萌萌的模样？如果只是容貌相似，她身边不止一个白萌萌的旧友错认了她，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白萌萌总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可一时间她又说不上来，只能半信半疑的继续听着宋清风的解释。
可似乎，宋清风却是将话题的重点指向了另一个人，靳安。
“靳安他明明就知道你不是白萌萌，却还自私的想要把你留在他的身边。安妮，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骗了，他现在对你这么好，曾经又何尝不是对白萌萌那么好？”
宋清风说到一半，又观察着白萌萌的神情。
“宋老师，我……”白萌萌张了张嘴，本想说靳安他似乎不是那样的人，可下一秒却又有些犹豫了。
靳安确实一开始把自己当成了白萌萌，如果……他真的像宋清风所说的那样，当第三个、甚至第四个长的和白萌萌相像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成为过去式呢？
白萌萌被自己接连的想法吓了一跳，空着的双手紧紧地蜷握着。
宋清风见白萌萌这样，就知道她应该是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了。他紧抿着的唇瓣微不可见的微微上扬了一些，又很快放下。他侧头将随身带着的文件袋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推向了白萌萌。
“看看这些吧。”宋清风示意她。
白萌萌回过神，伸手拿起了文件袋，里面厚厚的一叠，直到她取了出来，才看清这些全部都是照片。
全部，都是关于靳安和白萌萌的照片。
照片里和她一模一样的人亲昵地挽着靳安的手，而靳安的眼中明显满满的都是宠溺。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似乎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都是灰白的背景。
白萌萌看着这一张张的照片，不知为何，突然间就觉得心口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的难受。沉闷着，让她一时间难以喘过气来。
“安妮？你没事吧？”宋清风很快察觉到白萌萌脸上的异样，随即出口询问，心里却安定了下来。他就知道，只要白萌萌看到这些靳安和“真正”的白萌萌的亲密照片，就一定会难过。
哪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做别人的替身呢？
“我没事。”白萌萌缓缓开口回答道。她手上的照片一张又一张，被拿起，又放下。直到她看到了其中的一张，靳安他面色沉沉的坐在一架轮椅上。
轮椅……
这让白萌萌顿时想到了什么！
她脑海中曾经一闪而过的那个人……也是像他这样的坐着轮椅的！
难道，靳安就是她残存的记忆中的男人吗？
白萌萌看着那张照片，不由地瞳孔微张，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强装镇定地开口问宋清风，“他怎么会坐着轮椅？他的腿是什么时候受伤了吗？”
宋清风一愣，借她的手将照片拿回，看了看，才轻笑一声。他早准备好了说辞，“你刚回国没多久，自然是对他不了解。之前靳安为了整垮他的堂哥，顺势坐稳家族的地位，不惜假装车祸受伤，这才一直坐着轮椅。”
宋清风轻描淡写，又将那张照片递回到了白萌萌的手上。
是……假装受伤坐着轮椅的吗？
白萌萌接回，双眸紧紧地盯着照片上靳安的脸，他的眉眼凝着，毫无气色，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样子。难道，这也是装出来的吗？
如果他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男人，那么，那个男人，又会是谁呢？
白萌萌不信自己脑中的画面只是一个幻觉。
他一定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可白萌萌却不能再将自己的想法像以前一般毫无防心的告诉宋清风了。因为她知道，他在骗她。
这么多的疑点和漏洞……
“原来是这样。”白萌萌装作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些照片，我可以留着吧？”
宋清风一怔，随即点头。
他深邃的双眸一直看着白萌萌，忽然之间，氛围便沉静了下来。宋清风不想他们这次的见面那么快就结束，便找着话题来拖延。
“刚下班，还没有吃晚饭吧？”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对着白萌萌问道。
白萌萌闻言，点了点头，他不说她还真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只是，现在也没有心思再去别的地方吃饭了，索性提议点了一些甜点。
宋清风为了留下她，自然是顺着她。端着刚上的热咖啡，凑着杯口轻抿了一口。
只是，正当他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白萌萌给打断了。她一手握着小叉子，一手抵着白瓷盘，开口问道：“我之前是一直都在国外的吧？”
“是啊。”宋清风闻言，怔了怔，随即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白萌萌又突然提到了这一点。难道他之前说的话，她还没有完全相信吗？宋清风放下手中的咖啡，将整个人依靠在了软椅上，等着白萌萌接下来的话。
白萌萌又问道：“那，我这次，真的也是第一次回国？”
“是。”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