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多时,忽见前头有一座高有数十丈的城池,方圆之大,怕不是有百里之大,在俗世皇朝,能够有这般规模的城池自然屈指可数。
吴毅定睛看去,原来自己一路游玩,已经来到了大宇国国都之地,此地自己昔日来过一次,是为更始帝贺寿,当时因为皇室内部权力纷争,自己还吃了一番苦头哩,不过,都是过去式了。
步履生风,不多时,吴毅就来到城门处,但见得门楼高耸,垛迭齐排。五六丈的护城河绕城而过,好像一条河流,南北高山相对,浑如弥勒佛陀。
吴毅此刻灵气内敛,衣衫多日不整,算不得褴褛,但就像是一个落魄道士,拿着一只破破烂烂的道幡,怎一个穷酸落魄模样。
大宇国乃道门治下,崇道无为,出门当道士者颇多,不过能够进入一气道观的还是少数,大多数不过是顶着道士的名头招摇撞骗而已,毕竟,道士不税,滋生出许多野道来。
很显然,吴毅如今的打扮,在他人眼中,就是一个野僧,而吴毅也乐得别人如此认为,能够让他更为亲近人间百态,似之前路遇强人,见他穷酸,还放了他一马,让吴毅心中发笑。
城门守卫见吴毅这幅打扮,颇为嫌恶地放他进去,心中埋怨道:也真是,不管是谁,披上一件道袍,就能够出入城门,让这些骗子大行其道。
吴毅毫不在意旁人目光,旧地重游,此刻是孑然一身,随遇而安,真要是展露出自己法力,受万人跪拜,也没有多大意思。
实力决定地位,地位决定他人的目光,自古以来都是一样。真正有实力的人,何曾需要别人的目光决定自己的地位。
都城之内,六街三市,货资繁多,万户千家,生意兴盛。到了饭点,不时见得炊烟袅袅,饭香飘逸,但是都城毕竟不比小城,纵然是饭点,街市上还是摊贩如林。
吴毅在那大街市上行时,但见人物轩昂,衣冠齐整,言语清朗,少有争辩口角。此为微观,从宏观上,都城上悬浮着的国运,运转平静如河,罕见波澜。
那两边做买做卖的,见吴毅一副落魄模样,都来看,有个卖炊饼的是个无趣者,丢了买卖,扯住吴毅,调笑道:“道长何故沦落至此。”
吴毅笑了笑,道:“仙人者,餐风饮露,纵情山水,比之修道之难,却是安稳哩。”
那人闻之,哈哈大笑,道:“道长竟自比于仙人,想来定是有仙家本事了。”
大宇国的道士不少,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这部分有些修为的修士,只是这等存在,不是在道观潜修,就是为皇室豪门祈祭,皆是上流人物,哪里是吴毅这样的“野僧”可比的。
街坊上流传的志怪小说不少,有不少仙人谪尘,游戏人间的故事,但是,谁见过现实中的存在。
吴毅一脸自信地道:“你想要看什么?”
“那自然要看道长会什么了。”
吴毅袍袖一抖,倒显出几分仙气来,一口气,像民间说书的一般说了一大串神通,道:“乾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迥天返日,唤雨呼风,振山撼地,驾雾腾云,划江成陆,纵地金光,翻江搅海,指地成钢,五行大道,六甲奇门,逆知未来,鞭山移石,起死回生,飞身托迹,九息服气,导出元阳,降龙伏虎,补天浴日,推山填海,指石成金,正立无影,胎化易形,大小如意,花开顷刻,游神御气,隔垣洞见,迥风返火,掌握五雷,潜渊缩地,飞砂走石,挟山超海,撒豆成兵,钉头七箭。”
那人讶异道:“天罡三十六法,这些你都会?”
吴毅摇了摇头,引得四方一片大笑,其实吴毅的真实意思是这些神通术法,他不完全会,毕竟这些神通,贯穿于几大境界了,有些,甚至是真正的仙人手段。
一些破落修道世家,修道无人,祖上传下的道法,被他们流传出去,在民间形成了所谓的天罡三十六法,同样对应的,还有地煞七十二术,真正的道门中人,对此呵呵一笑而过。
“道长什么也不会,让我颇为为难呀!”
“我知道你接下来会发生何事?若是我赢了,你将你的炊饼输一个于我,如何?”
“要是你输了,又该如何?”
“我替你守摊,帮你卖炊饼,”言罢,吴毅大有深意地道了一句,“然后,你就可以去做想要做的事情了。”
“嘿,我也不要你给我守摊,只说我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接下来,会有人叫唤你。”吴毅微笑着道。
言罢,就有一妇人高护“高田”二字,巧合得不得了。
吴毅看着对面这个卖炊饼的,笑而不语。
这个叫高田的,面色稍变,却不惊慌,道:“现在是饭点,我家婆娘唤我回家吃饭哩,便是个童稚小儿也能够猜出来。”
“你接下来,会有血光之灾。”吴毅还是那副微笑的面容,好像对一切笃定无比,尽在掌握之中。
那妇人,从远远处看见高田,秀眉倒竖,撩起袖子,气冲冲地上前来,喊道:“你个死鬼,昨个晚上不回家,说!究竟是在那个狐狸精家里过夜啦!”
边上人流密集,那高田为众人拦住,没有逃过,被女子在脸上划下数道印痕,殷红的血液从脑门上流下,倒是真的见了血光之灾了。
吴毅笑笑,看着这对夫妻在大街上上演全武行,边上人见此一幕,对吴毅指指点点,心中犹疑。
来到那高田摊子上,吴毅取了一个大炊饼,给边上一个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