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茅草房之内,有一道渊深而磅礴的气势存在,换而言之,里面有一位修存在,修为至少也是元婴境界。
此刻,别无他法,舒云韵冒着可能得罪修的风险,看定方位,纵身下来,来到吴毅造就出的茅草房外,闯将进去。
而追赶他的那些人,此刻却是一齐傻眼,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遇一位大能隐居在此。
他们甚是看重自家性命,不敢冒着得罪修的风险,只敢在外间高呼出自己身份,希望这位前辈能够置身度外。
本也是,这一群人,并非尽是平氏之人,受邀而来者,为了平氏给出的那些报酬,得罪一个修,太也愚蠢,此刻,还在此地没有离去,就已经颇给平氏面子了。
此番,世家与皇室联手导演的宫廷政变,波及范围甚广,若无差错,计划中,此刻舒太后此刻已经撤帘贵政,交还大权了。
舒太后毕竟是更始帝的太后,归还大权之后,还能够有一个体面的结局,而昔日依附在舒太后身边之人,就不可能有如此好的下场了。
作为舒太后于仙道的根基,只有一个死了的舒云韵,才能够让平氏安睡,除此之外,舒氏在军政各方面的安置的人物,也要清洗一把,才能够让人放心。
而舒展天,自然属于此列,吴毅看似怪异的举止,就是为了救舒展天一命。虽然舒展天可能未必愿意让吴毅救。舒氏颓败,平氏复兴,本就是大势,吴毅不会也不可能违逆大势。
舒云韵闯入茅草屋之后,自知冒犯甚大,直接跪下,道:“小女子走投无路,还请真施以援手,日后定有所报。”
“姑姑!”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舒云韵惊讶地抬头去看,果真是自己的侄子,那屋内的前辈,又是谁人。
“你,”舒云韵抬头看向吴毅,初而觉得面孔有几分熟悉,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将记忆当中的身影的眼前的修重合。
吴毅此刻却是无暇与舒云韵攀谈了,外间的那些修士,已经将此地围住,吴毅虽然看不此辈,却也无意与他们背后之人斗法,朗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尔等退下吧。”
外间修士,为首的是一个白眉老道,是平氏辈分极高之辈了,不过对吴毅而言,只记得此人曾经替自己压制心魔,算是自己的一个恩人。
这白眉老道修为与舒云韵相似,都是金丹三重,二十年前,是如此,二十年之后,白眉老道的修为依旧如此,碎丹成婴这一步,不知道难住了多少人。
白眉老道听得吴毅声音,顿觉压力,要是舒云韵在自己手被放走,恐怕回去之后交不了差。
但是眼前的这位大能,一时间又看不出修为根底,但至少也是元婴修为,真要是为了一个舒云韵,惹这等存在,那也是极其愚蠢的选择,回去之后,必然要领一个责罚。
孰轻孰重,白眉老道自是掂量得清楚,这等存在出面了,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了,还是甩皮球来的好,道:“前辈仁心,此番若有打扰,还望前辈恕罪。”
说罢,白眉老道一伙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也亏得白眉老道没有拿出平氏的名头压吴毅,否则,吴毅虽然不至于杀个见红立威,但镇压一段时间,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外人离去,吴毅看向跪倒在地的舒云韵,玩味道:“道友,你莫不是忘了我了。”
“你,你是,你真的是那个小道士!”舒云韵打量吴毅的面容,终于将记忆中的身影与眼前之人重合,惊讶万分。
舒展天听着这段对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此刻他是连吸口气也不敢吸得重了,这一幕幕下来,若是他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也枉为舒家最杰出的子弟了。
大宇国,变天了。该来的终于来了,舒展天的内心,说不出是悲愤还是安详,又或许二者皆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样,一人去势,鸡犬不留。他舒展天,还算得是一条漏网之鱼哩,若是没有眼前之人护持,怕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愧是道门真传,大胜我等。”久之,舒云韵方才从心底接受了现在这个现实,叹气一声,如是道。
吴毅微微一笑,没有与她细说道门真传事,就自己的修炼速度而言,同门之中,恐怕没有人能够和自己相比,而自己,如今也可跻身高层之列了。
别人恨不得离高层漩涡远一些,而吴毅主观客观,都深深地卷入其中,裹挟大势气运之中,多少次生死一线,方才有今日局面,个中艰辛,实在是不足以与外人言之。
劈波斩浪于狂风暴雨之中,方才能够见到最早出现的霓虹。
“无论如何,多谢你的救命之恩。”立身处世之地丢了,舒云韵表现得很豁达,似乎是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天,既然在预料之中,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了,至少现在的结果,还不算最差。
“日后打算如何?”吴毅递给她一盏清茶,问道。
“平氏必定不会放过我,听闻近海之地,鱼龙混杂,灵地丛生,说不定可以借此寻一处修道之所,隐姓埋名,但求了此余生。”
舒云韵的眸子,显得很是清澈,晶莹剔透,这数十年来,不间断的攻伐战斗,实在是让她心累体乏。
“你以人道气运修炼,仙不仙,人不人,路艰涩,何不转修神道,若无劫难,可得永生。”
“得罪了平氏,还有哪一位神君,胆敢收留我。”舒云韵话虽如此,但是一对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吴毅,吴毅既然如此说,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