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兰所说,王初云又怎会不知?且今日的她已然尝到了苦果,他低头苦笑了下:“今日燕京城各家酒楼已不留我,方才我的钱又被人偷走,我知道这都是那刘子初逼着让我走投无路,回盛京城。”
许君兰愁眉,担忧道:“若是以往,刘家在盛京城翻不了天,今非昔比,现在各家都会看在英武候的份上,卖给他几分薄面,我知道你要为你姐姐伸冤,但眼下这种情况,更是难上加难。”
王初韵道:“我不怕难,他越是这么逼我,我越不能离开。”语气一顿,她咬牙,字字清晰道:“我自幼与姐姐一同长大,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她,她性子本就生的刚烈,她此生最看不起的便是遇事自尽之人,所以我敢肯定,姐姐之死是他杀!”
许君兰心中猛然间一震,王初韵一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仅仅一夜之间,已然判若两人,当时她在秦府听闻王初韵出了事之后,便着急忙慌的出府去寻人了。
但是,人尚未寻到,得到的便是她投湖自尽的消息。
这个消息就像是龙卷风一样,铺天盖地的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加上又因着钟慈而闹得她思绪不宁,事情一多她也就没往深处想。
许君兰一直以为,王初韵是因为忍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所以才选择走上了自尽这条路,可如今听王初云这番一说,她这才赫然发觉,或许王初韵的死亡另有隐情。
想到这,许君兰问:“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王初云道:“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
许君兰道:“当下还是要在这里寻个住处。”想了想,道:“我在这处有一处老宅,是母家留给我的住宅,自成亲之后便一直无人居住,妹妹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去那里暂居。”
如今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王初云当即也不推辞,道了声:“谢谢。”
王初韵来燕京之后,每月也与王初云通信,在来往的信笺中,王初韵曾经提起过许君兰。
所以,王初云还是比较相信许君兰的。
许君兰说的老宅,是在燕京城北巷子里的一处四合院,许君兰将人带到之后,帮着打扫了一下,而后便把钥匙交给了王初云。
收拾完之后,王初云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住的地方了。
王初云抬头看了看天,四方窄小望到的蓝天白云,像极了盛京城书院的天,姐姐……
王初云闭上了眼睛,想起那一日王初韵已经腐烂的尸体被送往她的面前,当年走时是何等的亮丽,而再回来时……炮灰太撩人:魔君我们不约
这种法子,也只有王初云能够想得出来。
唤来了茶楼掌柜,秦挽问:“这个《盛京杂事》可有拓本?”
掌柜点头,道:“有,公子要买吗?”
秦挽点头,“多少钱?”
掌柜的道:“不贵,如今故事未写完,公子若想要这故事的完整本,只需交二两纹银,就能得到故事的完整本。”
“嗯。”秦挽交了银子,掌柜的也奉上了书。
到林家之时,林白正坐在窗前看账本,上一次他的警告也有了些用处,他的三叔已经在努力的填补亏空。
见秦挽过来,他合上手里的账本,在看到秦挽腰间别着的书时,他随意的问:“喜欢看书?”
秦挽将书拿出来,道:“倒也不是我喜欢看,只是方才来时听到几家茶楼正在说此书上的故事,听了一会儿觉得还行,便买来看看。”
茶楼所说,都是一些世俗趣事,杂事,林白着实没有兴趣,便不欲再问。
秦挽想了想,又道:“想想也是,燕京城近来茶楼里说的故事,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故事,都听腻了,如今新来一个戏本,那几间茶楼生意可都是蒸蒸日上,把安盛路的几家茶楼生意都抢了去,我想,若是林家茶楼里也说此戏本,那生意可就好了去了。”
林白这才伸出手来,道:“书拿来,我瞧瞧。”
秦挽乖巧的把书递给他,林白随意的翻看两页,皱起了眉头,他很聪明,尽管里头所涉及的人物都用了化名,但是他还是知道了这书中所讲的是谁的故事。
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挽,他道:“我要看会故事,你且在一旁等一等。”
秦挽点头。
王初云把她的故事写成书,企图用舆论来扳回一局,但是她所投的那几间茶楼,都是不富足的街道,宣扬什么的当然做的不到位。
更何况,她一听都能听得出来所讲的是何,刘枫又怎会听不出来?依着他的性子定会逼迫那些茶楼把此戏本停掉。
眼下来看,林家的茶楼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此戏本迅速的在燕京城疯传,而刘枫又不能耐得他分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