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发红的日光斜照在班萨塔克丘陵。
这座伫立在山斯领与乔治领交通要道旁的小山丘上仍然进行着一场决定诺丁汉郡归属的战斗。
支离破碎的尸体、折断的长矛、满是豁口的长剑、断裂的弓箭、变凹的盾牌、残破不堪的军旗、遍地的巨石碎块、铺满了斜坡下的每个角落。
“杀!杀!杀!”
双方的士兵端着长矛,举着大盾手拿长剑,越过脚下同伴的尸体,双眼血红疯狂的冲向对方,不约而同的刺出手中的武器,鲜血同时从双方的身体里pēn_shè而出。
此刻他们早已抛去了恐惧和愤怒,每个人的目的只是杀掉对面敌人。
两种颜色盔甲的士兵好像两股不知疲倦的水流,在斜坡上不断的撞击在一起,迸溅起美丽诡异的血花。
他们脚下的土地早已被淌下的鲜血浸红,踩上去泥泞不堪,头顶天空上盘旋的秃鹫贪婪的看着下面的尸体,他们比谁都期盼战斗尽快结束,好让他们来一场血肉的狂欢。
克雷格骑在战马上,上身如树桩一样笔直,脸上表情冷峻,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紧紧抓住马缰的双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敌人的顽强令他始料未及。
当重骑兵顶着平行射来的重弩和高空落下的巨石以惨痛的代价冲到对方阵地前时,躲在木桩后面的长弓手早已停止了射击撤到了后面,取而代之的是东部军队的重装大队。
这些身上穿着厚重铠甲的战士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狂奔到眼前的重骑兵没有一点的畏惧,他们有着在平原上抵御骑兵的经历,此时再也不会像当初那么手足无措。
从军队在山丘驻防时,他们就知道这次的战斗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把山下的敌人打败才能够活命。
战马上的重骑士也夹紧了腰部的长枪,头盔上只露出双眼的窟窿里闪烁着疯狂杀戮的渴望。
终于最前排的骑兵撞上了粗壮的木桩和闪烁寒光的长矛,如同洪流撞上堤坝,惨叫声,马嘶声,武器撞击的声音好似滔滔不绝的浪花声不绝于耳。
直接撞在木桩上的战马将粗壮的木桩撞碎后冲向躲在后面的士兵,可刚刚越过木桩,飞速的战马一脚踏入木桩后深深的沟渠中。
同样披挂铁甲的战马顿时向前栽倒,劈断了前腿露出白森森的腿骨,摔断了颈骨直接毙命。马上的人腾空飞起重重的落在地上后在也没有爬起,只是不断从盔甲缝隙中向外流淌着血液。
因为重量的原因重骑兵的战马只能奔跑不能跳跃,木桩后的深深沟渠给重骑兵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令他们无法发挥最大的冲撞优势。
当然东部士兵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训练有素的重骑兵对同伴的惨状毫不在意,仍然不断冲击着对面坚固的防线,越来越多的乔治领重骑兵突破前面的木排撞到步兵方阵上来。
不断有人被冲来的钢铁巨兽撞飞或踩在脚下,但经验丰富的东部士兵层层叠叠的抵在一起排列在沟渠后,抵挡着战马的冲击。
被战马冲击的方阵好像飓风下的鬼柳随风摇摆看似随时都要崩溃,一直没有被冲散阵型。
虽然骑兵并没有给对方造成太大的损伤,但在骑兵的掩护下,下面行动缓慢的步兵终于踏上了山坡上的第一道防线,克雷格最期盼的白刃战终于开始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形势并没有按照克雷格的想法改变。
后退到山腰处的长弓手在短暂的休息后,利用山势开始居高临下覆盖式的射击,山上的投石机仍然在不断向高空抛出沉重的巨石。
遮天蔽日的弓箭和漫天飞舞的巨石呼啸着落在山坡下面,不断阻拦打击着后面试图增员的步兵方阵。
山脚下的东部士兵在重步兵突破第一道防线后,退到了后面的第二道防线,而重骑兵无法登上有着更大坡度的第二道防线只能无奈的后撤。
防守在第二道防线的东部士兵在后面弓弩的帮助下开始迎击冲上山坡的步兵。
短距离内强劲的弓弩甚至比长弓更加可怕,特别是弓弩手不需要休息,只需不断滑动拉杆将弩箭上趟射出即可。
这种不需要用脚拉动弓弦的弓弩是凯恩根据前世在电视中看到的诸葛神弩改装而成的。
因为这个世界里人类的身体素质普遍偏好,所以凯恩将它扩大了很多,使它更加适应这个世界的战争。
在毫无间断的弩箭打击下冲在前面的普通步兵能够到达第二道防线寥寥无几,直到后面姗姗来迟的重步兵到来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在重步兵的掩护下,双方真正碰触到了一起,此时克雷格发现第二道防线更加难以攻破。
山坡的地形注定越向上越陡,越向上越窄,第二道防线骑兵无法向上冲锋,只能将军队组成密集的方阵向前推进,而山上的抛石机和长弓手最喜欢这种密集的阵型。
知道这才是对方的真正防守阵地,可克雷格也毫无办法,只能不断的派出军队用人命换取前进的步伐。
虽然乔治领数倍于敌人,可狭窄的地形,过长的冲锋线和在弓箭巨石打击下缓慢的增员,令战场一时间处于胶着的状态。
曾经有过两次,在克雷格不及损伤的命令下,私军已经冲上了对面的半山腰,却被东部军队用手榴弹给碾压了下来。
此时的班萨塔克丘陵,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野兽正在不断吞噬着双方士兵的血肉,漫长的阵地战令乔治领私军损失了一万多的士兵,东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