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竖不能理解这些望族孩子的心中所想,他就算有点学问也是在僻壤之地的土匪,所求不过是老天爷多下几次雨,万万不是盛都内这些公子哥为了名声争的头破血流的白痴行径。
“好了!”赵竖拍他一下:“打起精神别无精打采的,要不然黑将军以为你被人欺负可不会饶人了,顺便透漏你个消息,皇上不希望兵军为政,让你那位哥哥别参与此事要不然皇上怪罪下来,说不定会牵连到你们辛家。”
辛一忍震惊的看向赵督统:“真的?”
赵竖严肃的点点头,见一忍脸色好了些,才拍拍他的肩向自己的所属地走去。
这件事在他和黑胡看来不是什么秘密,只有兵部那些吃皇粮的才看不透总想着和军营合作,达到‘一家亲’的目的,也不想想他们纸上谈兵的方法现不现实,根本就是在皇上枪口底下找骂,皇上本就不喜欢他们不作为的表现,如见还拿着‘利剑’当蜜棍,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人情算他卖给小一忍了,希望辛家见好就收。
辛一忍到底是关心他爹的,只有嫌弃孩子的父母,哪有敢不敬的儿女。辛一忍身为军政立即猜到范弘武的做法会触怒皇上的底线,如果还是二哥参与,免不了是要惩罚,父亲应该不希望二哥出事。
辛一忍看了看赵竖走远的身影,再三踌躇之下,悄悄的向军部告了假,溜了出去。
黑胡还在训练场等着他的‘爱徒’。
赵竖走过来道:“歇歇吧,他上午有事晚点过来。”
黑胡脸上的大胡子一翘,凶神恶煞的吼道:“咋了!坚持不住了,老子昨天就让他拉了五百下弓!臭小子敢不来!我掰了他去!”
地鼠赶紧拉住他,难为他小胳膊小腿的按住黑胡那莽撞的大汉:“说过你多少次,说话注意点,他就算身在军营也是皇上的人,将来如果封了位份,是要你我见礼的天家人,成天‘臭小子、臭小子’的叫,也不怕把自己叫进大牢里。”知道的是你宠他,爱犊心切,不知道的人看来就是大不敬。
黑胡的年龄的确能当辛一忍的父亲,难免要求就严厉些,但也不至于不明白地鼠点他的东西:“知道知道烦死了,那他干嘛去了?”黑胡还是难免担心。
地鼠指指天上,把辛贵生、兵部、军营的事说了一遍:“他竟然碰上了,就卖一忍个面子,至于辛成那老匹夫领不领儿子的情,咱们就管不着了。”
黑胡吹胡子瞪眼道:“他敢不!老子剁了他!”
地鼠无语,又来了,要是让辛家一派听去了又得闹起来,哎,他可怜的政治生涯啊。
户部衙门内。
辛成一身黑色朝服,略显皱纹的脸上依然难掩其老当益壮的精神气,犀利的目光更是积淀着岁月的睿智,在听到辛一忍求见时,他老人家的脸立即拉了下来。
属下道:“老爷,小少爷说他有事禀告。”
“闭嘴!他不是辛家的人!”辛家历代书香断不会出他那样的弄人。
老奴叹口气,他在老爷身边伺候了这么年自然知道老爷的倔脾气,想来说什么都是没用了。只好放弃让两人重修的可能,公事公办的提醒:“他说,事关皇上,请老爷规劝二少爷别走错了路。”
辛一忍早料道父亲不会见他,只好摆出厉害关系,如果父亲还不见他也无能为力。
辛成闻言苍老的目光不经意的划过一丝精明,当今圣上在想什么他们谁也不知道,哪个不是如履薄冰的猜测,最后还免不了一顿训斥,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这两次处理的国事均让皇上不满,反而是孙清沐挑起了大梁,如果自己再犯错,保不准皇上就会废了自己启用孙清沐为尚书,到时候他未老先退,在复兴焰国的路上留不下他只言片语,甘心吗!
辛成当然不甘心,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么能把等来的明君让给这些乳臭味干的小子伺候,虽然他不耻苏永忠利用儿子的行径,更不耻段良案跟段敬宸让全京城看笑话的对峙,可他该拒绝辛一忍此次的求见吗,那可是完全避免皇上一次火力的诱惑。
辛成眉头微皱,心里顿时如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大家世族对此的不耻,一方面是形势所逼的‘无可奈何’,辛家如今的地位已经为孙清沐背后的皇上挖的岌岌可危,他的位置更是不稳,他到底该不该放下成见,小人一次问问辛一忍呢?
辛成焦虑的不停踱步,两个声音在脑海里险些让他炸了,他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最后才站定,决然道:“传他进来。”
老管家松口气,既然也忍不住叹口气,老爷这是何必呢。但还是尽责的小跑出去对外面在雪地里等了很久的小少爷道:“老爷请您进去。”而不是说‘尚书’。
辛一忍跟在后面,阔别五年后第一次见到了父亲,其实在家时也没怎么见过,父亲看起来老了有些但依然无损他的威严。
辛一忍以为自己会紧张会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真走到这里才发现,他竟然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有面对家人时心底闪动的一丝温暖,他无意让父亲破坏他心里的感动,恭敬又不是傲气的开口:
“大人还是多约束一下二少爷,军部没有与兵部参合的意思,皇上更不喜欢任何人企图把军部权利分散,军部是皇上的私人势力,谁也不能动。二少爷还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