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弄吧,成功了一把就有第二把,周天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一把把新出炉的铁刀,心里大感安慰,昨天的气也散了不少,反而觉的热浪下有些困倦:“井伯。”
说话的老伯立即赶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老奴在。”
“这里还有其他问题吗?”
井伯扫了一圈:“没了。太子要不要进去歇会,等等子车少主。”
周天看看时间,不方便在这里逗留,如果宫中有事或许太医院那边出了什么事她总要在场:“不了,等他回来,让他去见我,陆公公,我们走。”
陆公公和井伯告辞,快速跟上太子的脚步,为周天披了件小褂。
周天本不想穿,但一从炉房出来,冷气顿觉刺骨,没有拒绝陆公公好意钻入马车暖和一会。
雨淅沥沥的下车,马车调转车头驶出盛都南部,亲卫们蓑衣加深快速跟上。
本在冒雨挖地的苏水渠抬起头,见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又自嘲低下头继续挖。
“苏大人笑什么?”
“赶紧挖,先挖出个大概位置,如果可行再申报动土。”他以为刚才看到了太子的马车,这么冷的天气,太子不在宫里呆着,出来能做什么?
苏水渠刚下地挖了两铲,一位披着小坎的人影,哈着手蹲在小坑旁边,看着苏水渠:“怎么样?有把握吗?”
苏水渠吓的扔了手里的铁铲,急忙从坑里跳出来,欲跪下给太子见礼。
周天先一步扶起他,搓着手,吸着冻得通红的鼻子,左右看看他标注的过水渠道和宽度,点点头,苏水渠的此次工程是加深护城河的格局,需要引进水河的水,同时还要坚固灌溉。
苏水渠看眼太子,掏出手帕想让周天擦擦鼻子。
周天见状立即拿出手里的软帕给他看看,意思是说她有苏水渠的留着自己用,这样的手不擦一下也受不住:“要不招工?先找几个人替你们挖雏形,这么长的渠道就你们三个也不是事?”
苏水渠缩回手,不敢拿自己的东西再给太子:“太子无需担心,水渠心中有数,这么冷的天气,太子还是先请回吧?”
“没事,刚才困现在风一吹不困了。”周天勒紧胸口的衣服站起来眺望看不见边际的雏形图,严肃道:“陆公公。”
“奴才在。”
“把城门前归跪着的禁卫军叫来,让他们帮苏大人挖这条水道。”
“是,太子。”陆公公转身吩咐人去传话。
苏水渠走过来,习惯的站在周天身边,有些歉意的开口:“招工也没什么,何必劳烦禁卫。”
“无碍,他们跪着也是跪着。”周天看眼水渠挖的深度,随后道:“走边郊。”否则安全上会有隐患。
“微臣遵旨。”
周天彻底被冷风吹精神了,此刻又精神抖索起来:“你说兴明经怎么样?”
苏水渠不敢参与这么大的意见:“但凭太子和礼部尚书做主。”礼部主管天下学院和科举,他怎敢发言。
周天心中有数:“若是礼部跟我提,你就去监考明经,徐治代肯定不会搭理咱们,让沈承安去也不现实,你先忙着,等这件事下来,多费费心,等本宫有银子了好好嘉奖你。”
苏水渠无奈失笑:“微臣遵旨,太子有事尽管吩咐。”
周天又看了一眼,这条错综复杂的水河,周围虽然人烟稀少但还是有,周天披着她的小坎肩离开,边走边嘱咐陆公公回头在河道旁修一个防护栏。
马车重新上去。
苏水渠躬身一直等到马车消失才起,地上的两个光杆手下一直从太子来跪到太子走,待苏大人起身,他们才满头大汗的起身,恍惚有种隔世的错觉。
苏水渠奇怪的看他俩一眼,忍不住发笑:“至于嘛!太子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好。”
小手下赶紧擦擦不知是雨是汗的额头水渍:“但也没多好,苏大人,你是不知道,太子杀人不用手,一瞪就死,你不在京城,没见太子踩着尸骨练爬山那会,走进太子三尺范围都能死人,不高兴了就屠杀,京城没大夫、死女人、死小孩,你不知道吗!”
另一个赶紧附和:“就是,太子现在虽然好点,但喝醉了照样六亲不认!听说前段时间还打了苏大人和孙大人!”
苏水渠对前面不敢评说,但后一件事了解:“不是太子下的手,是苏大人和孙大人有矛盾,他们的问题。”
两人掷地有声道:“那也是太子的原因!”
苏水渠顿时看向他们!
两人蔫了一样的垂下头。
苏水渠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拿着铁铲下坑,也不跟他们说话,周天虽然脾气大了点,喜欢耍小性子,但远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凶神恶煞:“赶紧干活,一会太子给你们找来帮手,轮不到你们做。”
两人不吭声的下坑,心想太子给你找来人才怪。
不一会黑压压的人群由远及近,整齐的队伍一字排开,一万人的禁卫军气势威武,每个手里拿着一把铁铲,围着苏水渠画出的线开始挖。
苏水渠站起来,看了眼傻住的两人,心情不错的扬长而去!
雨水细密的落下,地上汇集了一片片水坑,虽然雨势不大时间久了也汇集成小股水流,流下低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