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会不会和她打招呼?
施亦看了眼向她走来的梁炎栩,轻轻将头扭到一边,目光不敢直视。
等寂静无声错身而过的时候,施亦深深地松了一口,放心地向前走,门口就在眼前。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降宇伸手拦住了人,当女孩转过脸来的时候,降宇顿时愣了:“是你。”
施亦心中“咯噔”一下,秀眉微蹙,故作不明所以地瞪着降宇。
而降宇则坦然地指了指施亦的口袋:“你的手机响了。”
施亦顿时反应过来,伸手到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当看到上面的名字后,顿时有种无力的感觉,看了良久,就是狠不下心来接听,好想关机,甚至想:请赐给我法力,让这手机瞬间没电,关了吧。
“怎么了?你怎么不接,这个电话是……”降宇目光闪亮,其实也是真好奇这个电话为什么让施亦这么为难?
终于电话终于安静了。
施亦抖动了一下嘴角,想挤出的礼貌笑容直接崩了。
突然静止的手机猛烈震动。
施亦心中一惊,手一抖居然将电话接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对面张涛的迫切追问炸开:“施亦,你在哪里?对面怎么那么吵,打你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听,你把视频打开,我看看。”
施亦扶额,她不知道她现在说话,卦堂的人还能不能察觉她身上灵气波动,所以不敢随便开口。
施亦对着降宇指了指手机,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表示她要接一下电话,抬脚朝外面走去。
降宇想了一下后,他一向敏锐,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就让降为在门口看着,他跟着施亦朝外面走去。
“站住。”
一声大喊后,所有卦堂的人都朝后厨追去。
降宇也赶紧收了脚,转身跟上。
抱着手机的施亦回头一看,顿时担心起来,刚刚那个位置从珺则站着的。
她不理会电话里张涛连接不断的询问,直接挂断手机并关机,从外面绕过饭店,朝后面跑去。
而等施亦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枚小小的玉简打在从珺则的后腰,从珺则控制不住身体整个扑在地上,卦堂追出来的人直接将倒地的人围了起来。
施亦顿时瞪大双眼,赶紧捂住嘴,担忧的瞬间感觉心跳都停止了。
那条路上有很多人,因为这里发生的事情,怕被粘连的人都躲在一旁看着,没有人为地上的女孩出头。
一个看似三十岁左右一身白蓝长衫,头发高高盘起,用木簪固定的女人信步走来,声音冷的犹如地层的寒冰,没有一丝的温度:“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们父女吗?”
从珺则只感觉被打到的地方上火辣辣的痛,丹田的气都被打散,整个人就犹如一滩软了的泥。
她换了好几口气,才虚弱地问:“我爸呢?”
“有你在手里,还怕从峰不出现,现在我姑姑回来了,看你们父女还能翻上天。”寒晴霜走过来,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和傲慢。
“好了,把人带走。”寒灵至吩咐。
“姑姑,你刚回来还没有休息,这问话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保证问出来那个人是谁。”寒晴霜自动请缨。
寒灵至眼中的冷退了几分,可以看出她对寒晴霜的不同,却还不忘交代:“注意分寸。”
“也是,这大庭广众抓的人,要是死了,卦堂自然脱不了干系,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法治社会。”梁炎栩带着刘文敬稳健地走来,悠然的状态仿佛逛自家后院。
寒灵至眯起凤眼,认出来人:“你是梁家那小子?”
梁炎栩双手抱拳朝寒灵至拱了拱手,解释道:“从峰是我父亲的兄弟,所以我父才将卦堂供为上宾,关系总有个远近,还请寒堂主,给晚辈这个面子,让我带珺则离开。”
梁炎栩开口就将亲疏关系梳理清楚,表明立场。
他目光沉稳地看着对面的女人,不得不说,这寒灵至已经将近五十的人了,看上去还跟三十出头的人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她心态好懂得保养,还是他们这一行的人不显老。
寒灵至根本不讲人放眼里,勾起微薄的唇,冷嗤一声傲慢地说道:“从峰既然是卦堂一员,我就有资格处置他,这件事还真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管。”
梁炎栩将手放在西裤口袋里,一派的从容悠闲:“呵,寒堂主你倒是记得清楚,但是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容晚辈提醒你一下,从峰至始至终都没有让珺则进卦堂,所以现在并不是你们卦堂自家的事情,也容不得你关起门来动私刑。”
看不过眼的寒晴霜也害怕梁炎栩真把她姑姑得罪了,赶紧上前一步劝道:“梁少,这件事给你没关系,你最好让开。”
不得不说寒晴霜追人的方式很奇葩,从来没有想过向男人服软,在她的观念里,她喜欢梁炎栩,是给了梁家的天恩了,给他个眼神他就该来追她。
梁炎栩看着高傲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寒晴霜从鼻孔里嗤笑一声,根本不予理会,反而转头看向寒灵至:“寒堂主你看人也被你们打了,就算有恩怨也该结了,还是说,我帮您报个警,让警察来处理。”
“你威胁我?”寒灵至猛地一瞪眼,无比地凌厉,霸气侧漏。
寒灵至心中愤恨,这样的人,她打死也不会让他做她的侄女婿,就算他命格不凡又如何,人的命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敢违逆她的人,她有的是办法让其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