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德、丁畴分别后,方笑武踏上了往北的道路。
虽然他不清楚马德、丁畴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他隐隐觉得这两位对他颇好的前辈,跟东厂有某种关系。
而东厂在民间的名声,却一点也不好。
如果不是他认识马德和丁畴,恐怕他也会和许多人一样,都以为东厂的人或者与东厂有关系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
可见一个组织就算是坏的,但并不能代表组织里的人全都是坏蛋。
而同样的道理,就算一个组织是好的,那也不能说这个组织里的人全都是好人。
好人与坏人,并不会因为属于某个党派就可以定性了。
由于一边想着马德和丁畴的事,方笑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等他意识到自己走得太慢时,天色也不早了。
他看到路边有一座茶馆,想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便进了茶馆。
茶馆不仅提供茶水,还提供饭菜,只是没有什么大大鱼大肉,都是些粗茶淡饭。
不过方笑武只想填饱肚子而已,不在意吃什么。
他正吃间,外边突然来了两个人。
他一见之下,便急忙转过身去,不想让这两个人看到自己。
然而,那两个人从开着的窗户早已看到了他,只见其中一个微微一笑,对她的同伴笑道:“吴大哥,我们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白老大,你的目的不仅仅是想喝茶吧?”
“我还有别的目的吗?”
“有啊,比如说进去与我们的武楼主聊聊天。啊,我想起来了,独秀楼都不存在了,又哪里还有什么武楼主?”
“吴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
“人家虽然已不是武楼主,但人家是广西都指挥佥事许正阳许大人的朋友啊。”
“他是许正阳的朋友吗?他不是许正阳朋友的亲戚吗?”
“这你就不懂了,许正阳那么说,其实就是一个借口。”
“啊,我明白了,许正阳说的朋友就是他自己。不过白老大,他既然是许正阳的朋友,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他好,免得……”
“谁说我们要招惹他?”说到这里,白英率先走进了茶馆,朝方笑武走去,笑道:“武兄,原来你在这里。”
方笑武早把他们的话听在耳中,只是假装没有听到,见到白英跟自己打招呼,便像是才看到白英一样,说道:“呀,原来是白公子,幸会,幸会。”
这时,吴大鹏进了茶馆,大声喊道:“伙计,快给我们弄些好吃的来。”
伙计忙道:“两位大爷,小店最好的东西跟这位客官吃得差不多,不知你们两位……”
白英挥挥手,说道:“和这位客官的一样便可。”
“好的。”伙计下去了。
吴大鹏吃惯了大鱼大肉,自然不怎么满意,可是菜是白英叫的,他又不能不给白英面子,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饭吃端上来了。
白英吃了两口,突然问方笑武道:“武兄,恕我冒昧,不知你想去哪儿?”
方笑武道:“我想回家乡。”
“回家乡?京城?”
“不是,贵州。”
“贵州?奇怪,武兄的九叔不是住在京城吗?为什么……”
“我九叔是住在京城,但我老家是贵州。”
“哦,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了。对了,你的那个跟班呢?怎么不见他?”
“他在前面等我,我吃完饭之后,就会赶上去与他会合。”
方笑武说完,迅速拔了两口饭,打算离开茶馆,以免被白英缠上。
不料,白英早已看出他的意思,见他要起身,突然笑道:“武兄,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大开眼界。”
方笑武暗想:“这丫头又想玩什么花招?”
白英见他不出声,便又说道:“武兄,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以茶代酒,自罚你一杯。”话罢,果然罚了自己一杯茶。
方笑武不想与她闹翻,就哈哈一笑,说道:“白公子言重了。”
“那么,武兄肯原谅小弟吗?”
“原谅个屁。”方笑武心想,但口中却是说道:“无所谓原不原谅,反正上次的事我也忘了。”
“这么说,武兄还是有点介意。不如这样,这顿饭就由小弟请客。”
方笑武见吴大鹏双目直愣愣的瞪着自己,像是自己只要不给白英面子,他就会当场发怒似的,便点了点头,道:“既然白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让白公子破费了。”
闻言,白英微微一笑,说道:“武兄,我想带你去的这个地方有点不寻常,不知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宝界寺’?”
“宝界寺?没有。”
“这宝界寺位于宝界山中,而这宝界山,又叫宝界岭,乃海阳山的主峰,距此约有十二三里路。”
方笑武听说过海阳山,知道此山位于越城岭与都庞岭之间,属于南岭,差不多有两百多里长,宽达七八十里,横跨好几个县。
至于什么宝界山或者宝界岭的,他就不清楚了。
“这宝界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若无特别之处,小弟也不会想带武兄去看看热闹了。”
“热闹?什么热闹?”
“宝界寺建于二十多年前,住持是一位名叫宝光的和尚,这位宝光和尚三年前死了,而在他死后,宝界寺就被附近的瑶人给占了。不久以前,有一位武林中人进入了宝界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