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云东稍稍有些无奈,“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这么容易被激怒,可不是属于夜王府人的风格,小魔女曾说过,“受了多少赞誉,就需受得住多少诋毁。”
这些年来关于夜王殿下的传闻还少吗,当事人自己都不在乎,他们当然是要主唱属随啊!
烈云虎其人胆大心细,可文雅守礼,也可是个大老粗,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相对也就少了些,但绝对不蠢。v更新最快/
此刻和江府的人闹上一出,只是徒增笑柄谈资罢了,他也只是想让季晴珠闭上嘴而已。
板斧在烈云虎手中被挥舞着划出三圈弧线,带起铿锵的破风之音,斧柄敲击在地面,季晴珠被震得踉跄着倒退了三步之远。
她冷笑着道:“呵,恼羞成怒?夜王府的人,就只会舞刀弄枪吗?霸主强权?可惜我季晴珠不吃这一套!倒是要叫这街坊四邻都来评个理!”
说着便要往外而去,季晴珠此举令烈云东面色微变,俗话说“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他们这是兵遇上了无赖,有劲儿无处使。
正欲将人拦下,却是在出手之前又止住了脚步,他已经看到江兴树动了。
江兴树一把拽住季晴珠,“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真是越来越让本官失望。”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就算能让夜王府的声名有损又怎样?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现今正是最不能得罪夜王府的时候,连国主都得忍着,他们能如何?
季晴珠怔住了,眼眶愈红,泪如雨下,哽咽着道:“妾身悲伤过度,言行不当,老爷……”
古柔眸色微暗,这季晴珠心机深沉,不怪夫人当年在此人身上吃亏,夫人是太过良善,才惨遭奸人所害!
王妃到底是如何计划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若非是想为公子洗刷当年的冤屈,她早就将这女人一刀抹了脖子。
毕竟是结发妻子,见季晴珠这番模样,江兴树方才的怒气也就消散了大半,刚失去小儿子,他这做父亲的,心里就能好受了吗?
他方才是隔得远了些,根本来不及阻止季晴珠的出言不逊,他若不出面,如何平息夜王府众人的怒火?
修文这孩子心高气傲,又因着小六的死伤心过度,指望他去赔礼道歉是不可能的。
可,他江兴树好歹也是朝廷六品大员,向几个没有任何官职的下人低头,今后还有何颜面在同僚跟前立足?
此刻的江兴树陷入了两难的尴尬境地,但身为一家之主,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这些,是他必须要担下的。
拍了拍季晴珠的背将人安抚下,便一步一步地朝着烈云东与烈云虎走去。
却未曾料到烈云东眼珠子一转,在江兴树开口之前抢道:“吾等心系王妃的安危,还请江大人行个方便。吾等不会扰乱令公子的后事,江大人大可放心。”
言罢朝着夜王府众人道:“咱们还是避一避为好。”
话音一落,隐卫便隐了身形,烈云虎也不曾有任何异议,随着烈云东一道栖身于暗处,只有季晴珠和江修文还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季晴珠面色凝重,传闻夜王府隐卫每一个拿出去,都当得起一方府主,绝不是只有武力的莽夫。
如今这些人有了明面的由头入了江府,万一叫他们翻出些什么东西来……v手机端/
不行,她得想想法子。
江兴树自己手下人也不少,除去家丁小厮,还有出谋划策的幕僚和左右手,其中不乏忠肝义胆之士,亦不缺阳奉阴违的小人。
自是知晓掌控这些人需要什么条件,越是忠义之士,越是看重气节。
此番见了夜王府下人的非凡气度,可想其主人该是何等风姿,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当年江家这一亩三分地就残害手足吗?
江兴树陷入了沉思,这还是他头一次与夜王府之人正面相对。
自那孽子被赶出江家后,除去此次国宴,他们父子二人便只有江永夜当年封王之时见过一面。
他一直以为关于夜王府下属的传言多有不实之处,多是百姓不识,盲目推崇罢了。
今日一看,倒是有些信了,若那孽子真是冤枉,当年为何要默认了那罪名?
烈云虎毕竟年纪偏大,见了江兴树的神情,也能多少猜到点他的心思,不由疑惑地看向了烈云东,这小子这般做是否为的便是这个?
小小年纪便也有如此玲珑心思,小魔女看中的人,果真不可小觑。
当年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想打听就能知道,江永夜也从来不在意下属议论,夜王府就只有两个禁忌,夜王的容貌和夜王妃。
烈云东但笑不语,他也只是随便试试。
他此前关注了寇子获得养蜂手册的全过程,发现这一切都是小魔女提前算计好的。
就算她不偷拿走寇子的荷香鸡,也会再寻别的借口将东西给寇子的。
他好奇之下便去找小魔女求证了,果然便是如此,她直言到厨房的时候,那鸡才做到一半。
小魔女许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便道:“做事之前先想清楚自己的目的,所作所为能否达成目标,想清楚了,也就明白事情的大致发展。”
屋外甚嚣尘上,屋内却是一片祥和,小魔女围着温泉池晃了三圈,将一应事务都与越枝交代了,“越枝,这香风楼可否改名?”
越枝眸中有泪光闪动,她知道,钟若寻这是真心在询问她的意见,“王妃随意,香风楼已经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