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千金,这个问题问得好。
想起在天武大陆初见小魔女的情形……
身世什么的,估计小魔女自己都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
说起来小魔女和狐狸一直都没有提起过,这到了乾都,可是有一堆人等着问呢,她要怎么解决?
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身份不明,无从考证。”
看着陆湛芳欲言又止的神情,上官旭又补了一句,“这个情况很复杂,我和夜王与她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总之一句话,她不主动找上门就不要管与她有关的任何事。”
陆湛芳心情复杂地看着上官旭,“你是在跟我们撇清关系?”
显然他自己是不可能不掺和进去的,陆湛芳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他们宁国公府是怕事的吗?
上官旭心里突然一阵慌乱,在陆湛芳犀利的目光下仿佛说出一个“是”字就十恶不赦一般。
罢了,上官家身在官场,本就是红尘中人,原就躲不过,该插手不了的还是插手不了。
“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在与你们撇清关系呢,只是有的事情你们也不方便出面,该你们上场的时候我什么时候不让了?”
家,是让人沉溺的港湾,也是枷锁和束缚,没有什么是可以不用付出就得到的。
陆湛芳心口的火气消了些,她每次看见上官旭都会感到不安,好似他随时都会离她而去。
这个儿子,她看不透,也拿他毫无办法,但她很爱他。
上官旭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得让人难以喘息,他呼出一口气,“娘,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陆湛芳:能放心才有鬼。
口中却是道:“为娘相信你有分寸,你可看着点儿你弟弟,他还小。”
被点名的上官景撇了撇嘴,“大哥都不带我玩儿。”
陆湛芳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颜就拉着上官敬才走了。
这两个孩子在外面表现得跟仇人似的,其实兄弟两个感情好得不行。
上官景迷人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幽怨。
他隐约知道上官旭做的事情有危险,但他一点都不喜欢平静无波的生活。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家和别家不同,别人家总是一大堆兄弟姐妹一起争夺爹娘的宠爱,小小年纪个个玩得一手好算盘。
为嫡的担心优秀的庶出子弟上位,为庶的不甘沦为棋子,看不惯自家兄弟顶着个嫡出的名头就可以在他们踩在他们上头……
后院那些女人斗得如火如荼,没几个安生的,三天两头上演苦情戏。
他们家只有他和大哥,老爹后院也有几个女人,但他们都知道那些就是摆着看的。
大哥总是莫名其妙就玩儿消失,还给他说:“阿景呐,以后这国公府的担子就交给你,你哥我不适合那些文绉绉的活计。”
别人家争来争去的世子之位,他哥可倒好,根本不想要,成天想着推给他。
唉。
上官景的眼神太过忧伤,明知道这货是装的,上官旭还是心软了,“走吧,教你射箭。”
上官景立刻阴转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都能想到大脸盘的向日葵……
向日葵花海中,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往前,赤色的匹练在空中飘荡,卷过葵盘的边缘,将快要凋零的花瓣一一拔下。
金黄色的花瓣漫天飞舞,一缕鲜红飘过少年的鼻尖,带着异样的香甜味道。
“小寻儿,这向日葵花雨,是送给我的吗?”江永夜状若不经意地调笑。
钟若寻纤指一挑,却是从花海中拈起了一枚依旧饱满的向日葵花瓣,优雅从容地迈着莲步,穿过纷扬飘落的花雨,将花瓣举过头顶。
“是啊,送给你。”绝美的小脸上那微勾的弧度,足以令高傲盛放的花海黯然失色。
狐狸眸中有丝丝忐忑,似有水幕迷蒙,再看却已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少年修长的手指取过她指间的一抹金黄,在她闪动的眸光中,将那一抹金黄送入口中。
钟若寻呼吸一滞,小手捂住了红唇,截住了即将出口的尖叫。
美,美得摄人心魄,美得如诗如画,美得叫风雨都停下脚步!
从前不能理解那些看到帅哥就走不动路的女生,那些刻意潇洒扮酷的动作都能让深陷的花痴女放声尖叫。
现在,她或许懂了。
少年望着转不动眸子的女孩,唇畔勾起愉悦的弧度,弯腰抱起了她,好心情地道:“它现在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若是你哪天后悔了,就只能杀了我。”
钟若寻的心狠狠颤了颤,连带得睫毛也跟着颤动,她,怯了,只想飞速地逃离。
少年似乎觉察到她的意图,低笑道:“怎么,一片花瓣而已,小寻儿莫不是舍不得?”
一片花瓣而已?
那他刚才说的是什么鬼话?
美眸抬起,撞进他的幽潭,逃不掉么,那,就算了呀,“怎会,承蒙夜王殿下不弃,小女子不过是借花献佛。”
借花献佛么,不管她有没有那个意思,他都当她有。
反正东西他已经收了,就算不是他也不可以是别人。
江永夜抱紧了她,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荆月和烈云清风该等急了,咱们回去吧。”
转身却见两道身影痴迷地看着还未结束的花雨。
别问她为什么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只怪某人的颜值实在是太犯规了。
至于江永夜,满脑子都是钟若寻给了他向日葵花瓣,更加不可能发现了。
“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