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集团。
下午的会议从两点开始,又整整持续了五个小时。
容锦承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冗长的会,虽然焦虑、烦躁,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和乔斯年谈判。
他的眉宇间都是焦灼,不如早上来时沉稳。
倒是乔斯年心平气和,甚至没有一点失望、悲伤的样子,仿佛只是在处理一桩简单的买卖。
孟沉的心情比乔斯年沉重,但他从来不会替乔斯年担心什么,他知道以乔斯年的手段,新公司不会比乔氏差。
而且乔氏往年起家的黑历史太多,抛了乔氏,脱胎换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一招大概就叫金蝉脱壳。
桌子上的卷宗堆积如山,会议室里有时候只听得到秘书敲击键盘的声音。
容锦承很少发话,这样沉闷、严肃的场合,他连调侃的心思都不再有。
心上又好像压着一块石头,总有些心不在焉。
会议从天亮开到天黑,雨还在下,一刻没停。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外面潺潺雨声,森冷地敲打着窗户,外头一片漆黑。
交接仪式秘密进行,媒体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因而,乔氏的表面依然风平浪静。
会议室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动,从七点走到八点,又从八点,走到九点。
乔斯年、容锦承没发话,所有人就都不敢声张。
九点半。
容锦承终于耐不住性子,“腾”地站起身:“乔爷,没谈完的明天再议,今天就到这儿吧。”
乔斯年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一眼站起来的容锦承:“行,我没有意见。”
“天已经这么黑,大家也都饿着肚子,明天再谈好了。”容锦承看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天色,眼底是风起云涌的波澜。
“那就散会。”乔斯年合上面前的笔记本,“孟沉,你带大家去餐厅用餐,容少有兴趣一起吗?”
“不了,我先走一步。”
容锦承几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扣好西装纽扣,拉开椅子就准备离开。
乔斯年没有再留他。
倒是冯立跟不上自家主子,只好留下来用餐。他是不明白容锦承要去干啥?又约了人?
今天下雨啊,能有什么好玩的?
容锦承一个人率先离开了会议室,脚步匆忙。
他一边走一边打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锦园:“她回家了吗?”
锦园的佣人接起电话:“容少,韩小姐吗?韩小姐没回家,赵婆婆说,韩小姐在医院,发烧了。”
“发烧了?怎么会发烧?”他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甚至有力气骂他。
“听说是不小心淋了雨,然后就发烧了。”
容锦承没有再听她多说一句,性子急躁地挂断电话,又给医院里的人打了电话。
“容少。”
“韩雨柔呢?”
“在、在医院,发高烧,在吊点滴。”
“很严重?”
“有点,高烧和小产,状况不容乐观。”老佣人战战兢兢。
“怎么会淋雨的?我不是让你们跟着她吗?”
“是、是我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