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咏羿从没有想过李绛薇会退房。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禇咏羿很快调正过来,问道:“今早退房的是位女子吗?”
那人摇摇头:“不是哦。你找的是哪位?”
禇咏羿简单的解释了自己和李绛薇的关系,询问李绛薇的下落。入住的女子不多,店里的伙计听完禇咏羿的话便瞬间想起来线索。
“是那位夫人吧。听说去东神祠帮忙去了!人都住在神祠那了。”伙计笑道:“神祠的女巫会医术,我们这些瞧不起病的,也会去神祠让女巫帮忙看看。我表弟前两天去神祠的时候,还看见了纪夫人。”
禇咏羿连连感谢,飞速往神祠赶去。神祠距离此处不远,禇咏羿没向越康解释,自己往神祠那大步走去。
越康见状,只能苦笑着驾着马车跟在禇咏羿身后。越康已经不想去提醒禇咏羿可以坐车的事了。
此时的李绛薇在神祠熬药,最近得病的人越来越多。代珠思考许久后,决定给神祠的诸位准备抵抗风寒的药物。李绛薇拿着小蒲扇蹲在药罐边上,带着《见闻》看火候。
“承棠!有人找你!”代珠远远喊着。
“我在看火!”李绛薇口中大声喊着:“我过不去!”
“那我喊他找你。”说完,代珠远处笑个不停。
没过多久,就见到久违的禇咏羿大步走过来。眉头深锁,隐隐带着怒气。
“退了住店的房间还不让掌柜的给我留信,你可真大胆!就不怕我找不到你?”
李绛薇捂嘴轻笑,丝毫不慌:“不是有越康在吗?”
越过禇咏羿的肩膀,没有看到越康的人。
“你是自己找过来的?这不是很厉害吗?”
禇咏羿气呼呼的说道:“留一句话难吗?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不在,多害怕!”
“没事没事。”
李绛薇摆摆手,又摇着手中的蒲扇控制火候。
“你还会煎药?”
“以前看书学过一些。”李绛薇道:“姑且我也是个家。”
“看书和实践不同吧......”禇咏羿无奈反驳着,见李绛薇不为所动,他也只好留在边上盯着。这一看,就看到李绛薇煎好药。
“一会有空吗?”李绛薇随口问道:“有空就帮我的忙,倒一下药?”
李绛薇期盼的看着禇咏羿,“我的手不耐热。”
“好吧......”禇咏羿无奈应下,“怎么弄?”
李绛薇指挥禇咏羿准备分药,在边上偷偷观察的代珠在嗤嗤的笑。没少受到代珠关照的老婆婆见她心情很好,便问道:“女巫大人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
代珠没说话,伸出手指向李绛薇和禇咏羿二人。
一个下午,禇咏羿跟着李绛薇在神祠里转了一圈。
“这些天你就在做这个?”
李绛薇抿嘴笑着:“算是吧。”
临到傍晚,又开始下起小雨,李绛薇难得的好心情被这场雨冲刷的一干二净。她仰着头,望着只有月影的天幕,不禁捏紧了双拳。
“媳妇?”
李绛薇这般认真而又严肃的神情,令禇咏羿感到不安。
“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绛薇摇摇头,“我回屋取伞,出去一趟。”
“去哪?”
李绛薇没有回话,匆匆往住处跑去。拿了伞,李绛薇又一次路过禇咏羿的身边。李绛薇冲他点了点头,什么解释都没有就往神祠外跑去。得不到解释的禇咏羿站不住了,路过神祠门口时,找越康拿了伞,匆忙跟上李绛薇。
“果然,微女君来了!”
一位身穿简陋单薄的粗布衣,腰别竹笛,抱着鸭子的男子朝李绛薇招呼道:“这边。”
禇咏羿看见此情此景很是震惊。
李绛薇直接问道:“这场雨有什么说法?”
路瑾汐放下了手中的鸭子,指着李绛薇身后的禇咏羿,“那里有人。没问题?”
李绛薇迟疑了一下,没有给出答复。
“说法没有,猜想有一个。打吗?”
李绛薇点头。
“我知道了。”
路瑾汐重新抱起他的两只鸭子,“那我走咯。”
一道探究的,审视的目光从李绛薇的身后刺来。李绛薇转过身,看见禇咏羿抱着胸,眼神不耐的盯着李绛薇。
“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等回京城之后让大姐姐给你解释,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说罢,李绛薇指着路瑾汐远去的背影。
“你还记得他吗?他是临肃找上来的那位路家子弟。我们要是准备留在新泉过冬,应该会碰上其他路家人。”
禇咏羿怀疑的问着:“你真不知情?”
“今晚你定好住处没?”
“有越康。”
李绛薇用那只没有打伞的手,拽上禇咏羿的手腕。
“好不容易碰面,不要愁眉苦脸的。”李绛薇边拽着禇咏羿往神祠走,边说道:“我还等着你和越康说说临肃的事。”
越康没有选择上次的住店,而是换了一家离神祠更近的。三人的晚饭,准备在住店解决。点了菜后,禇咏羿和李绛薇先一步回到房间,交换这些日的情报。
刚一进屋,李绛薇就唤出《见闻》。书本浮在李绛薇的身侧,露出空白的书页。
禇咏羿简单的提到了梦沉此人,以及他与梦沉之间的赌约。而李绛薇则拿出一个本子,上面记载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
当然,玄奇古怪的事情她一件也没写进去。
“你从临肃回来时,可记得是什么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