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过去,李绛薇的开篇逐渐成型。剧情中杂糅许多亲身经历,动笔时有如神助,非常顺利的完成开篇的写作。可惜握笔时间过长,手臂有些酸软,不得不停下休息。
福阳这个地方,适合来上一壶清茗,点上一支香。伴着缥缈的烟气和若有若无的香意,读上一本书,或是写上一首诗。
“谁能想到一周前,我还在到处躲避追杀呢?”李绛薇倚着窗外,看着街上闲适的路人感慨着。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门也没敲就闯进屋里。带着满身疲惫和眼下的乌青,不打一声招呼就拉开椅子坐下。整个人直接瘫倒在桌上,趴在那不发一言。
就是这样的状态下,他也没忘记将门关上。
“你这是怎么了?”
他扭过头,露出一只眼睛。
“累。”
“累也不该闯进来啊。”李绛薇无奈笑着,“你好歹也是个皇子。”
“不管,我累。昨晚被个小子缠了一夜,没睡好。”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直接闭上,连睁开都不愿意。
王宫坐落在半山腰上,禇咏羿想从那过来,怎么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那也不该跑到我这。”
“你这边,能休息。”
“一会然然回来了,看见到准要被吓着。”
“不管。”
李绛薇苦恼的笑着,嘱托道:“可别压着我新写的。”
听到时,禇咏羿突然睁开眼睛,可没过多久又再次闭上。看来是累极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要睡到床上睡。那样趴着,手会发麻。”
李绛薇从窗边的椅子上起身,缓步走到禇咏羿的身边。他没有回话,李绛薇只好戳了戳他的手臂,再度说道:“然然没那么快能回来。去床上躺着,别占着我的椅子耽误我写东西。”
“唔......”
“我拽不动你,自己起来。”
禇咏羿摇晃的倒在李绛薇的睡榻上,替他掖好被角后,李绛薇将桌子拖到床边,坐在床沿上继续写作。写完一段后,时不时望向床铺上安稳睡着的禇咏羿。
在新州郡的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东西。禇咏羿那张细嫩的肌肤,也蒙上了风霜的痕迹粗糙不少,长发依旧如丝般柔亮。
即便没有路绛枫提点,李绛薇也能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然而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李绛薇的心情就能好上不少。赶他出去这种事,于心不忍。
禇咏羿没睡太久,屋内的一炷香还未燃尽,他便兜兜转转的醒来。
“我睡了多久?”
“不久。然然还没回来,你还可以休息一会。”
“算了,不敢。”禇咏羿起身,凑到李绛薇身边看着她笔下新成型的稿子。
“山鱼阁啊。”
“嗯。”
刚睡醒的禇咏羿不太清醒,睡眠不足的他甚至有些头疼。
“这就是之前你找我定下的稿子?新州郡......有些危险啊......”
“这有什么危险的?反倒是你,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被追杀那会都没这样。”
如今的福阳王,不过是刚满十岁的小子。年纪尚小又什么都不懂,福阳的大小事务全权由福阳郡守管理。知道禇咏羿是皇子,夜晚便窜到他的房间问东问西。
又是问京城的趣事,又问京城有什么美食佳肴。路途劳累的禇咏羿,为了应付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子,一夜未睡。借这看看祭坛的名义,这才溜出王宫。
“该说真不愧是福阳吗?京城可养不出这样活泼的皇子。”
“你小时候不这样?”
禇咏羿自嘲一笑,道:“我也就在父皇面前敢这样。就算是在父皇面前,我也不敢缠着他一整晚。平日绝大部分时间,我都被母妃抓去练剑,真正见到父皇的时间不多。若是碰上皇后......算了不说了......”
“我还以为你要讲贤妃。”
“贤妃我都是绕着她走。三哥和五弟我相处不来,七妹妹落单倒是可以逗逗。不过......最近的七妹妹逗起来也不好玩了,感觉她在躲着我。”
“三皇子他,真的要和皇姬夺储君之位?”
“自从大哥死后,三哥就觉得储君之位是他的。”禇咏羿一声冷哼,道:“父皇封皇姐为皇姬那天,三哥直接冲到皇姐的寝宫质问。”
禇咏羿清了清嗓子,模仿着褚咏瑞的语气说道:“为什么!你不是说好的不争吗?为什么你当上储君!”
“就这?”
“皇姐没有给他答复,一直抿着嘴没有说话。三哥离开后,皇姐一直抱着我,抱了很久很久,还是没说话。我知道皇姐有事瞒着我。”
李绛薇放下手中的笔,撑着脑袋望向禇咏羿,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怀疑回京后,会被你的属下和皇姬刺杀。”
“你在说什么怪话。”
“别让我听见这些秘辛,会让我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不!我偏要说!”
“你好歹是个皇子,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但是我的家里人,想要我死。”禇咏羿轻飘飘的扔下这句话,让李绛薇有些不寒而栗,“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
“你又知道我家的情况了?”
禇咏羿趴在桌上,深邃的眸子就这样盯着李绛薇。
“什么时候以我的故事为原型,写本。”
“不要,不好,你找其他人。”半晌,李绛薇轻叹一声说道:“写出来,会死的。”
“只给我一个人看,不署名。”
“写给本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