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咽了口唾沫,轻轻的放开了李人皇,然后颤巍巍的爬到吕凤仙身后跪着了,瑟瑟发抖。
李人皇掸了掸衣袖,俯视着她,好吧真是一阵没来由的变态的快感。
“吕……小姐?真是巧呢,居然能在这里遇上。”
吕凤仙不卑不亢,语气不急不缓,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深沉之感。
她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唯有站在和她同样的高度,才能体会到她身上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就好像天地意志都站在她那边,举手投足间就能令人动弹不得。
“确实很巧呢武王大人,小女子很喜欢这家的凉粉,所以就偷闲带着这个不知羞的侍女过来了。”
李人皇哈哈大笑,“哈哈哈!什么小女子,你可别再逗孤了,像你这样的女人,可是让孤害怕得紧呢!别跪了,孤还没那个资格让你跪。”
吕凤仙起身,饶有深意的笑了笑,“血煞宗宗主就是武王大人杀的吧?我见过您斩杀八刀流的比赛,真是令人赞叹不已的刀法。”
李人皇摆手,“不过模仿他人的技艺罢了,上不得台面。”
谈笑间,郭怡拉了拉李人皇的衣角,欲言又止。
李人皇嘴角微挑,示意可以附耳,“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嘛!不过看样子是什么不能直接说的,来吧,吕小姐,你们不准听哦!”
郭怡红了脸,但还是耐着羞恼附耳对李人皇说了什么,令后者眉头微蹙。
吕凤仙西凉出身,最开始是西凉郡守丁远的义女,光是说这出身并没什么问题,关键还是在于她的所作所为。
据说西凉王董忠逸有意割据称帝,西凉郡守丁远不从,想要提前告发,却在那之前就被自己视若己出的义女吕凤仙割了头颅献给董忠逸。
然后她又成了董忠逸的义女,而董忠逸也如愿称帝,可谓是名盛一时。
至于为什么吕凤仙还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因为董忠逸和他的西凉国已经没了,被大秦灭的。
没错,董忠逸是被吕凤仙杀的,于是吕凤仙从一个乱臣贼子摇身一变,成了弃暗投明的贤人。
当时讨伐西凉国是白家领兵,貌似她是投靠了白家,不过白家家主可不敢再认这么个倒霉义女,但还是愿意让她嫁给自己的某个儿子,保她衣食无忧。
李人皇不由再打量了吕凤仙几眼,也是没想到这般年轻的她居然已经活得这么富有传奇色彩,不过很无耻就是了。
还真是专门捅着义父上位的啊……
见李人皇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吕凤仙微微侧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不过事实就都像郭怡说的一样,吕凤仙是个阴险小人吗?
李人皇并不是很相信,因为吕凤仙的杀伐之意实在是太过纯粹锋利了,这样注定一往无前的她怎么想都不像是会打这种无聊算盘的人。
所以李人皇觉得,也许吕凤仙的传言都是真的,她还真就做了这些事,但应该都是有隐情的。
李人皇若有所思,“吕小姐,接下来我要离开华山几个月,我的两个部属能托付给你照顾吗?”
吕凤仙微微颔首,这请求是她意想不到的,但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不是出于这是一位王侯请求般的命令,而是她愿意答应。
“只要我还在华山,你的部属就不会有事的,除非秦元帅也出手了。”
这是何等郑重的承诺。
李人皇敢肯定的一点,就是吕凤仙很强,是令他会不由自主的就完全收起轻浮态度的强大。
把自己重要的部属托付给她,李人皇还是能放心点的。
别看自己身为武王表面风光,背地里当然也有很多人想拿自己开刀,就拿刺杀千秋雪的风波来说,李人皇估计自己已经被整个邪魔歪道记恨上了也说不定。
先是借威势逼着血煞宗刺杀千秋雪,然后当天夜里血煞宗宗主就死了,这样卸磨杀驴的行为就是泥人也要憋出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本就恶贯满盈的魔道中人。
自己够强无需在意,可是自己的部属就不一定照顾得过来了。虽然李人皇也想带着他们一起去成王府,但此行人多并不合适。
眼下吕凤仙答应了自己,这就令他松了口气。
吕凤仙好奇道:“你是要去哪里做什么吗?虽然华山论剑推迟的有点久,但万一没把握好时间可能也会赶不回来的哟!”
呃,能把这当成诅咒吗?
李人皇神色淡然,“成王邀请孤去他府上一叙,孤就去和他聊聊好了,顺便为我的一个重要手下解决一件事情,想想挺麻烦的,果然还是不太想去啊……”
吕凤仙笑了笑,“我有一匹好马,名唤赤兔驹,可以日行三千里,借你也不是不行哦!”
李人皇狐疑,“你真有这么好?”
都说汗血宝马一般都是日行千里,可她的赤兔驹能日行三千里啊!这到底是一匹怎样的良驹!
而如此宝马,吕凤仙真的舍得借给自己?
吕凤仙的笑容意味深长,“不知武王大人还记不记得那晚与我的约定,如果你输了的话,可是要成为我的所有物哦!万一你回的晚被取消资格,使得我们的赌约失效,就太可惜了。”
一想起那个赌约,李人皇就不由尴尬的笑了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孤感觉很大概率会输诶。”
吕凤仙顿时收敛了笑意,颇为认真道:“不行。”
李人皇只得心虚的挪开了目光,早知道当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