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在一旁叹气道:“你们还是画押认罪吧!刑部可不是京兆尹,还给你们开口的机会。一旦进了刑部,打你们个半死,你们不是还得认罪画押吗?何必多受这份罪呢!”
老秀才也是为他们好,刑部那种地方,就是用重刑逼供的地方,哪里像京兆尹,还能让百姓围观,给你一个公道啊?
“你、你少吓唬人。”妇人还以为老秀才在吓唬他们呢!毕竟,这些年来,地方县衙审案子,都不用重刑了好吗?
“哼!你们爱信不信!”老秀才也是气的一甩袖,再懒得管他们了。
最终,他们两口子还是拒不认罪,冥顽不灵,被顾玉笙派人押去了刑部。
这也就是如今律法修订了,要是搁以前,京兆尹早就上刑打的他们画押认罪了。
围观的百姓也散了,一路上还两两三三结伴议论着。
“真是没见过这么会作死的。”
“谁说不是呢!”
“进了刑部,他们可是别想在京兆尹这儿如此舒服咯。”
“没脑子的人,可不是欠收拾吗?”
这两口子的愚蠢,可是成为西兰城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至于安然那两个便宜哥哥?他们又不是无亲无故的孤儿,他们还有外祖家,自然是要遣返回去,交给他外祖家抚养了。
朝廷孤独园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否则,各地孤独园,岂不是早就人满为患了?
孤独园的老人孩子,大都是真的无亲无故的人了。
如果还有亲戚,也会由朝廷拨钱给比较远的亲戚,由他们照顾老人和孩子。
当然,各地有监察局,由县里派人下去,一个镇上派十个人,三个月一查,若是有人拿钱不善待老人和孩子,这家亲戚可就要倒霉了。
这也是为了朝廷的钱,花在老人和孩子身上,他们这些亲戚,也就是行使一个监护人的职责罢了。
而大多数人都心里清楚,一个老人和孩子,是吃不完那些补偿款的,只要他们别太贪,别过于苛刻老人孩子的吃穿,一年下来,他们还是能扣不少油水的。
如今,独孤娇只希望安然能平安顺遂长大,其他的也懒得计较了。
对那两个孩子也没有为难,只让人去趟户部,让户部派人去把人送回去,再安排以后他们归谁养,就行了。
而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等过了六月伏天,进入七月立秋,大家也就该准备迎接三国来使的事了。
全国各地会从打扫街道,修剪道路两旁树木,再到主街道两旁的铺面修葺,一切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不能在三国人面前,丢了西贺国的脸面。
西兰城更是从三个月前,就一直在洒水清理街道,那青石板道路,真是铺出花来了。
……
七月二十五,北俱国的使团抵达了西兰城。
百姓手持鲜花夹道欢迎欢迎贵客,这可是他们皇后娘娘国家的人。
北俱国今年带队的是北宫雳,他这趟想来看看妹妹,好多年没看到妹妹了,也不知道她如今身体好不好?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侄儿和侄孙女,侄儿是他大哥的十四子,侄女是太子的嫡次女,也是如今的太子府郡主。
迎接北宫雳的是西陵虞,毕竟是他大嫂的亲叔叔。
北俱国的王爷北宫雄年轻英俊,高大威武,骑在黑色骏马上,刚毅英俊的五官,可是引起不少女子脸红心跳的。
他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尚未婚配,此次来西贺国,明显就是要娶一位公主或郡主回去的。
极具北俱国风情的马车里,坐着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少女,她虽然没有多高大威猛,可当她下车后,那高挑的身姿,还是让人觉得,不愧是北俱国的公主。
她叫北宫琏,听着像个男子名字。
她这次来西贺国,不是来和亲的,而是想来看看她那位好姐姐,如今这皇后娘娘当的舒不舒心的。
“雷霆王请好好休息,本王便就此回宫复命了。”西陵虞拱手一礼,谦和一笑,也与北宫雄和北宫琏打了招呼。
“肃北王爷请便。”北宫雳就是个粗人,要不是因为规矩,他自己带队来鸿胪寺就好,哪里还用劳烦这位肃北王啊?
西陵虞叮嘱鸿胪寺少卿几句,也就笑着告辞了。
鸿胪寺少卿恭恭敬敬的请了他们三位进去,领着他们去了北俱国所占据的一个馆,面积很大,像是一个小型宅院,有花园,也有亭台楼阁,这都是这二十年大扩建改造的。
北宫雳之后让鸿胪寺少卿去忙了,他们自便就行。
在鸿胪寺少卿离开后,北宫雄便开口道:“皇叔,我们要去看望姑姑吗?”
“今日先让人捎个口信去,明日再去看望你姑姑。”北宫雳淡淡说道,可见年纪大了,他也是沉稳了很多了。
“皇叔祖,我想去看望姐姐呢。”北宫琏笑着说,面具已经摘下了,露出一张十分美丽的容颜,眉眼间还真是和梵伽有两三分相似,可见梵伽生母,必然与那位太子妃,有些一些亲戚关系的。
北宫雳不悦的一蹙眉,严厉拒绝道:“不行!在皇后娘娘未召见前,谁也不许轻举妄动。这里是西贺国,西贺国自有西贺国的规矩,你又不懂西贺国的规矩,回头再徒惹人笑话,让人如何议论我北俱国的贵女?”
北宫琏的脸色有点变得不好看,微垂眸低声道:“是,琏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