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子弟,凡是触犯律法者,一论依法处置。
如此一番调查下来,孙家该杀之人三十七人,该流放之人十六人,该关之人五十四人。
从子弟到仆人,孙氏一族就没几个是不膨胀嚣张犯罪的。
孙皇后这些年来,完全就成了他们的免死金牌了。
可叹孙皇后终是没能知道,他们一门借她的势,到底造了多少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惜升天的鸡犬,却不一定都是好的。
在孙皇后的葬礼举行时,三国来使也抵达了西兰城,都有去孙皇后灵前上柱香,以示哀悼。
……
独孤娇养了一个月,胎象稳了,她虽然不是每日进宫请安了,却是不太热的时候,她依然会进宫看望二老。
今日,她进宫又出宫时,便在难道上遇上了常良娣与徐良娣二人。
她们三人都坐着肩與,常良娣与徐良娣的肩與上撑着伞,独孤娇的肩與却撑着华盖,是赵太后的肩與。
三人让人放下肩與,都走下来到一起彼此对笑。
常良娣与徐良娣向独孤娇行了一礼:“见过肃北王妃。”
独孤娇不认识她们是谁,还以为是后宫的嫔妃呢!便回了颔首一礼:“有礼了。”
徐良娣眼神古怪的看着独孤娇,她的身份品级都比她们高,怎么还给她们回礼了啊?
常良娣知道独孤娇不认识她们,可能是误会了,便浅笑温柔解释道:“我与徐妹妹是太子殿下的良娣,有幸遇上肃北王妃,何不……会儿话?”
“太子哥哥的良娣?”独孤娇蹙眉想了想,才想起了,似乎太子的侧妃就是良娣,难怪这位秀丽的良娣,会用如此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感情是她不该向她们回礼的。
“肃北王妃,请。”常良娣邀请独孤娇进御花园亭子里时,还蹙眉看了头顶的烈日一眼,意思很明显,太阳太晒了,她们还是去亭中纳纳凉吧。
独孤娇也想知道这位良娣是想做什么,或者是……嗯!孙香盈死了,太子妃之位空悬,她们两个又是太子侧妃,自然想着被扶正的没事。
可这两个女人,她瞧着都不行,一个太没心眼儿,一个心机太深,她们谁当了太子妃,东宫都依然难以安宁。
好在太子哥哥要守孝三年,可以慢慢找适合太子妃的人选。
三人进了亭子,红桑与含笑站在独孤娇身后,眼神戒备的看着这两个存心不良的女人。
常良娣笑着自我介绍道:“妾身姓常,这位是徐妹妹。”
“哦,常良娣,徐良娣,你们好。”独孤娇长得脸嫩,她杏眼黑白分明,清澈纯真的像个孩子,初识她的人,都不会对她有什么提防心。
常良娣和徐良娣可不是不识真人的人,独孤娇闯进东宫打孙香盈这位太子妃之事,她们可是见识过的。
独孤娇不喜欢和这些女人拐弯抹角,见她们一个个盯着她不说话,她眉头一蹙便直言道:“我还有事要回府,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徐良娣觉得独孤娇就是个娇纵任性妄为的大小姐,上回冲进东宫打孙香盈这位太子妃的事,足可见她是多么嚣张且肆无忌惮。
常良娣望着一副不耐烦的独孤娇,执帕温婉柔雅道:“只是好久不见皇长孙了,想问一下,皇长孙身子可好些了?”
“你这么关心他,是想把他接回来照顾吗?”独孤娇今儿说话有点冲,看向常良娣眼神闪烁一下,她又勾唇冷笑道:“既然你不想照顾歆儿,我也不放心把歆儿交给你,那你来这些虚的还有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你们是想太子哥哥看到你们多温柔贤淑,关心歆儿这个嫡子,所以才跑来我这儿无事献殷勤的吧?”
“什么嫡子,不过是个罪妇之子罢了。”徐良娣捏紧手里帕子,脸上不好看的嘀咕一声,越想起西陵歆,她就忘不了是他母亲害死她儿子。
养他?她养条狗也不养他这个仇人之子。
“你说什么?”独孤娇眼神一冷,冷冽的看向徐良娣,嘴角冷笑道:“就算他母亲罪大恶极,他也是太子哥哥的嫡子。你们别忘了,他复姓西陵氏,不是姓孙,孙氏的一切罪恶,可都与他这位高高在上的皇长孙无关。再敢让本王妃听到这种没脑子的话,本王妃便去告诉太子哥哥,让太子哥哥拔了你的舌头,看你以后说话知不知道长点脑子。”
徐良娣再是生气,可她却的确没有胆子和独孤娇横,这个疯王妃连太子妃都敢打,如今她怀着孩子,就是把她杀了,太上皇和太后哪里,也照样不会为了她的死,而去动独孤娇半分。
常良娣没料到这位肃北王妃如此的难对付,这些话,她怎么敢有恃无恐的说出口来的?
独孤娇一眼就看穿了常良娣的心思,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倾身向前看着常良娣嘴角勾起冷笑,无比嚣张傲然道:“你要是有我独孤氏的底气,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做什么事都不用拐弯抹角,直来直往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活的肆无忌惮,捅破了天,也有一个强大的娘家给你补上。唉!可惜你没有,你永远体会不到,我这样肆无忌惮的气死人不偿命,到底是有多痛快舒爽。”
常良娣望着带人离开的独孤娇的背影,她紧攥手中丝帕,她羡慕嫉妒恨着独孤娇,因为就像独孤娇得意洋洋的那些实话,她没有强大的娘家做靠山,所以她就无法活的像独孤娇这样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