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夜宴会亥时便结束了,西陵修喝的有点多,回宫就歇息了。
等到了五更天,高登过来请他起身,梳洗一番,便去上他为帝后的第一个早朝了。
西贺国是三日一早朝,是为大朝会。
其他日子为小朝会,由三省六部带头,辰时入宫,午时散朝。
大朝会皇上会五更起,五更三刻开始听百官禀奏。
小朝会,是三省六部整理了奏折,挑选要紧的奏折送到御前批阅。
皇帝哪能真日日早朝,大小事都他一个人处理,那还不得累死啊?
就算是这样的安排,当皇帝的依然还是很累。
西陵修听文武大臣奏明的事,有条不紊的处理好。
毕竟,他当太子多年,七岁开始陪着父皇临朝听政,怎么可能因为这些禀奏之事,就在朝堂之上头昏脑涨,手忙脚乱的?
西陵君这位镇国王爷就是来镇压这些人的,省得新皇登基,这帮老家伙倚老卖老欺负新皇。
的确没有三朝元老欺负新皇,因为,他们怕挨揍。
这位镇国王爷和之前的那位一样,都是护短的,谁敢对皇上不敬,他在朝堂上打你是轻的,杀人的事,人家可都干过。
因为西陵君一直在一旁犹如一柄擎天宝剑威胁着众人,他们这帮文武大臣都心里胆儿颤的,没有敢没事找事,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禀报清楚一些要事,这朝便退了。
退了朝,西陵修便去太康宫接了西陵润,答应要陪他骑马的,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西陵歆今儿陪着独孤娇和西陵虞夫妇进宫了,也被西陵修让人接过来一起骑马玩了。
梵伽公主也被请进了宫里,她不知道西陵修请她来宫里做什么,只是看到西陵修身边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
“父皇,润儿怎么不说话了?”西陵歆在肃北王府时,独孤娇就教他了,见了父亲叫父皇,这样就是乖孩子了。
可是他这才见到润儿,润儿还和他亲近和他玩,可怎么就是不和他说话了呢?
润儿摇了摇头,不能说话,说话娘就不要他了。
西陵修还没来得及让夜无月进宫给润儿瞧瞧,今儿是履行诺言,陪他们兄弟骑马玩的。
“皇上,梵伽公主来了。”高登一路引路,恭恭敬敬的伺候着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
西陵修看向梵伽公主一笑,穿着君王便服的他,蹲在两个儿子之间,看向梵伽公主,对他们介绍道:“这是梵伽公主,以后,就是你们的母后了。”
“母后!”西陵歆也不知道母后是什么,父皇以前喊祖母做母后,母后好像……就是皇后娘娘。
西陵润笑着对梵伽公主行了一礼,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母后,可是父皇好像很喜欢这个母后,母亲说过,父皇喜欢的,他也要喜欢,这样父皇才会也喜欢他的。
梵伽公主举步走过去,她没想到西陵修会这样对孩子介绍她,她有些吃惊,也有些无措。
西陵修倒是没有从她身上发现吃惊与无措,大概是她太冷冰冰的了,
他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就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了。
马夫牵来两匹小马驹,西陵修把他们一个个的抱上去,马鞍上座椅的,他们坐在上面怎么动,都是不会掉下来的。
西陵修一手牵一头小马驹,转头看向梵伽公主一笑:“公主若是不觉得枯燥,咱们便一起走走吧?”
“嗯。”梵伽公主这人喜静,怎样枯燥乏味的事,在她眼里都还好,挺安静的。
西陵修牵着两头小马驹,与梵伽公主散步在马场的绿茵茵草坪上,笑说着什么,梵伽公主偶尔应一声,倒是显得岁月如此静好,没有心计算机,没有明争暗斗。
两个孩子坐在小马驹上,一会儿高兴的驾驾,一会儿兄弟俩伸手猜拳玩,一个笑得欢乐,一个笑得腼腆。
西陵歆总是想和弟弟说话,可是弟弟就不说话。
西陵润也想和哥哥说话,可是……邓祝三说了,他要是说话,母亲就会不要他了。
常良娣听说皇上带润儿来骑马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皇上舐犊情深,对于每一个孩子,都疼在了骨子里,对于润儿也是如此。
可当她来到这里,却看到梵伽公主陪着她的夫君,陪着她的孩子,有说有笑……
这样温馨的一幕,刺痛了她的心。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是准备要夺走她的儿子送给梵伽公主吗?
“有人来了。”梵伽公主停步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女子,瞧打扮,应该是西陵修的某个女人吧?
西陵修也停步看去,见是常良娣,他下意识眉头一皱,心情有些复杂。
常良娣掩饰去愤怒的情绪,微笑得体的走过去,落落大方行一礼:“妾身拜见皇上!”
“平身。”西陵修让常良娣免礼,唤来高登,让他牵马带孩子去玩。
润儿见到他母亲还是很高兴的,可他母亲却没有看他,却在看这位蒙面的公主……
常良娣看向梵伽公主,微笑颔首说:“梵伽公主,今儿秋高气爽,入宫玩,倒可以去御花园赏赏花,西贺国的秋色……亦是别有一番风情的呢。”
“多谢您的好意,梵伽不喜欢脆弱的花花草草。”梵伽公主冷冰冰的说了句实话,可听在别人耳中,却是不识趣了。
常良娣的笑容已是有些僵硬了,都是因为梵伽公主不进宫,所以,她们所有人的封妃之礼才搁置了。
因为,西陵修要让众妃都去拜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