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父为她取名梵伽,梵是梵尼兰的梵,伽是伽楠的伽,迦南香性温,味辛而气甜,是温中止痛之药。
师父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无数,对她,亦是以药为名,期许她有一日能如梵尼兰和迦南香一般解人痛苦,给予自己温暖。
顾相思觉得妙思这丫头是想多了,她可没有怀疑梵伽的用心。
独孤娇也没怀疑过梵伽,梵伽连千年冰魄这样的奇宝都能给婆婆了,由此可见,这人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四弟妹今年要在凤凰山过年吗?”梵伽记得独孤娇之前说过要去看她望母亲,如今已是八月了,等他们慢悠悠到凤凰山,恐怕都要十多月了。
要是过些日子再回来,一十月的冷天儿,再半道遇上风雪,可就麻烦大了。
“是啊,今年我和天虞哥哥要在凤凰山过年,都和父皇说好了,祖父祖母也同意了。”独孤娇是思念她父母,也思念凤凰山所有人的。
今年能回去过年,她很开心。
梵伽对妙心悄声吩咐一声,之后又看向独孤娇淡笑说:“我从北俱国带来不少好东西,四弟妹要回娘家,我这大嫂的,自然要多给亲家带些北俱国的特产。”
“谢谢大嫂。”独孤娇笑着道了谢,也没有跟梵伽客气,她们都不是喜欢虚假之人,真诚相待,以心换心,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梵伽也喜欢独孤娇这个弟妹,没有那么多心机算计,与她相交也随性真诚。
顾相思瞧她们妯娌之间这样好,倒是羡慕不已打趣道:“瞧瞧,这妯娌相处的像姐妹一样,可是让我羡慕了。”
“顾奶奶不是也和妯娌相处的很好吗?”独孤娇还是改不了口,她这些年都习惯了啊。
反正天虞哥哥也说无所谓,各交各的呗。
“好是好,就是没有像你们这般随性好的。”顾相思这可是说的实话,她那些妯娌都比她大一轮,就算和她年纪相近的,不也是打小教育不同,没有共同话题吗?
哪像梵伽和独孤娇,她们都是长于山野,生活在不与世同的环境中的?天生就是合得来的。
独孤娇拿着香囊一笑,她觉得顾奶奶说的对,她和大嫂都是山野之人,所以性情相投。
“鬼丫头!”顾相思点了她额角一下,这丫头就是个鬼灵精,梵伽可没她鬼心眼儿多。
妙心带人把东西都拿来了,一件白狐斗篷,和白狐毛毡帽,还有一双白狐毛的长靴,里面是绒毛,外面是雪缎绣青鸾鸟的。
还有两坛酒,是用高山之顶的雪水,酿制的白梅酒,用绘画云纹白瓷坛封泥酿制,公主带来西贺国十坛,如今送凤凰山家主两坛。
还有几匹布,是北俱国稀有的冰蚕锦与雪蚕锦,雪白无暇,触手冰滑,可以送给肃北王妃的母亲。
还有几块坚硬的玉原石,可做镇纸与砚台,是送给肃北王妃父亲的。
更有一个小坠子,里面有一颗猫眼大小的水晶珠子,是冰魄,送给肃北王妃的弟弟,听说这孩子九月就出生了。
独孤娇走过去,摸了摸哪油光水滑的皮草,她欣喜的拿起来披在身上美了一下道:“这个真是白无瑕啊!大嫂,好看吗?”
梵伽瞧她披上狐裘,又戴上毡帽,也是忍不住笑了。
“好看,你这样穿出去走一圈,整个西兰城的人都得夸你,看呀!肃北王妃疯了,八月就开始穿狐裘了。”顾相思在一旁喝着茶,还不忘笑话她,谁让这丫头刚才气人的?
梵伽可是忍不住了,轻笑一声,便看到西陵修来了。
“这是说什么呢?如此高兴?”西陵修龙行虎步负手而来,身后跟着西陵虞,他一见到转过身来的独孤娇,也是忍俊不禁一笑:“咳咳!娇娇,你这做什么呢?准备提前冬眠吗?”
西陵虞忙疾步走过去,把她身上的狐裘拿掉,也不怕再把自己捂出一身汗。
红桑和含笑上前,把狐裘和毡帽接了过来。
独孤娇在西陵虞给她理云鬓时,她就一脸不高兴的看向西陵修嗔怪道:“哥你这是不识好人心,没瞧见我把大嫂逗乐了吗?不谢我也就罢了,居然还取笑我,哼!我生气了,没有千两黄金,我是不会原谅哥你的。”
西陵修当然看到梵伽笑了,又见这丫头小模样逗人,便故作皱眉考虑道:“一千两黄金太多了,砍一下,一百两吧?”
“什么!一百两?哥,你这是不是太抠门儿了?”独孤娇看着他们这位皇帝陛下,给她对半砍就够过分得了,如今居然给她……一百两?大嫂一笑就值一百两黄金啊?
西陵虞瞧她这失望的小模样,他也是忍俊不禁一笑,看向他大哥说道:“哥,娇娇说的对,你这给的太少了,就算你不是个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昏君,那好歹也要做个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的情帝吧?”
“千金?”梵伽看向他们两口子,张口淡淡来一句:“抢钱啊。”
“噗哈哈……”顾相思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这个梵伽平常冷冰冰的,没想到说出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的逗乐。
西陵修也心情极好的笑了,之后看向他们小两口,一脸无辜道:“你们也看到了,不是哥小气,而是你们大嫂不让给这么多。”
独孤娇看看她这位冰山女神的大嫂,又看向一脸无辜的大哥,眼神幽幽道:“大哥,你不想出血就直说,学我家天虞哥哥惧内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