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瑾抹了把眼泪,蹭到了曹氏的身上。
曹氏的身子微微一僵,但是碍于阮老夫人在这里,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只能咬牙忍下了。
“紫菱,你刚刚说的事情,可是真的?”曹氏站起身来,借势把阮云瑾放开了。
紫菱磕了一个响头道:“奴婢不敢有半点谎言,徐妈妈是从姑苏来的老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找徐妈妈的麻烦啊。”
阮云瑾心中冷笑,姑苏来的老人?
正因为徐妈妈是姑苏来的老人,紫菱和曹氏,想出了这样一个陷害的主意吧!曹氏心中还怕自己私下处置了徐妈妈,会让人说三道四。
所以今日就把祖母请来了!
阮老夫人的脸色一黑:“没有想到徐妈妈竟然办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曹氏张了张口,有些为难的说道:“母亲……这……徐妈妈是秦氏身边的人,我……”
阮老夫人抬眼看了看曹氏,沉着脸说道:“你是三房的当家夫人,秦氏不过是一个妾室,现在她身边的一个奴才,怎么还要为难?今日我在这,就给你做主了!”
阮老夫人重重的把茶碗放下,瓷质的碗,撞击在桌子上面,发出了一声闷响。
只听阮老夫人道:“去把秦氏唤来,把徐妈妈绑了过来!”
阮云瑾心中冷笑,看起来,这个家中,似乎很容不得她们母女啊!
现在连祖母都是一口一个妾室了,当初来这京都的时候,祖母可是一口一声,说着只要娘亲愿意不闹事,在她心中,娘亲一直都是唯一的儿媳。
可是到了京都,没有几日,祖母就翻脸了。
那速度,比翻书还要快上几分。
阮云瑾到今日,心中是彻底明白了,祖母的心中,从来都是不在意娘亲的!
阮云瑾没有相待,在阮老夫人的心中,秦氏不过是一个死了父母,没有兄妹的商户孤女,而曹氏,却是官宦之家的女儿,是他们阮府高攀了曹家!
曹氏在她的心中,自然是顶顶的重要,至于秦氏……若不是生了子瑜,阮老夫人估计都不会多看秦氏一眼。
阮老夫人心中的那杆天平,已经严重不平衡了。
缀玉阁。
秦氏理了理自己的身上碧绿色的软烟罗裙,那着一个用半个葫芦做成的水瓢,舀着水,给院子之中的几盆兰花浇水。
她素来喜欢兰花,这种素净的花,盛开的时候,不若牡丹一样,有层层叠叠的花瓣,不过却是别有一番清幽。
秦氏不由的想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现在都在做什么。
想着想着,就恍神了一下。
手中的半个葫芦,已经偏离了兰花,而是倒在自己的脚上。
“哎呀。”一声,秦氏被水淋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当初的时候,她是想过,逼着阮三爷和她和离的,她的性子虽然看起来绵软,可是却从来都不是愿意委屈求全的人。
可如果和离了,阮府的人,定是不会让她带走子瑜和阿瑾的,她不能没有这两个孩子。
如今,这两个孩子,才是她心中唯一的亲人。
青叶急匆匆的来到了缀玉阁,看见秦氏,正在做那花匠的活计,心中有了几分鄙夷。
青叶站在缀玉阁的门口,对着秦氏说道:“秦姨娘,请你到吐芳斋走一趟。”
虽然用了一个请字,可是青叶的语气中,却未必见得有多么恭敬。
站在秦氏旁边的香屏恼了:“见到了姨娘,还不行礼?”
青叶白了香屏一眼:“秦姨娘自己都没有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
青叶和香屏,都是一等丫鬟,但是青叶,明显不把香屏放在眼中,对香屏呼来喝去的,这姨娘身边的婢女,哪里有夫人身边的婢女身份高?
青叶连秦氏都不怎么放在眼中,怎么会把香屏放在眼中。
秦氏不愿意和曹氏争这些,本来想就这么算了,可是当秦氏看到香屏眼眶之中的泪花的时候,心中忽然一阵酸楚。
想起了徐妈妈说的那些话,她若是再不强势一点,不只是自己的丫鬟受欺负,自己的儿女,也会受欺负!
想起才五岁,就老成了的阿瑾,秦氏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力量。
秦氏站直了身子,看着青叶,语气微冷的说道:“见了我,为何不行礼?”
“我……我这不是有急事吗?”青叶狡辩道。
秦氏双手握拳,指甲在自己的手掌上,掐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小月牙。
不过就是一个奴婢,竟然也敢和她顶撞了?看起来徐妈妈说的没错,她还真是无能!
秦氏冷声道:“香屏,青叶顶撞姨娘,掌嘴!”
她再不济,也是一个主子!香屏不过就是曹氏身边的一只狗,现如今竟然也能到她的身边对她乱咬了!
青叶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香屏却是先一步说道:“青叶,你不要忘了,你就是一个婢子!你今日要是站在这,任我打了,也就算了,如果还想狡辩,那回头姨娘就告诉三爷去!”
青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恨恨的看了香屏一眼,最后又瞪了秦氏一眼,心中不明白,最近一直送布讨好夫人的秦氏,一直对吐芳斋的人,忍让有加的秦氏,为什么会在今日忽然发难!
“啪!啪啪!啪!”香屏走了过去,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恨恨的打了青叶左右脸,各四个巴掌!
自从到了京都,香屏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这么舒畅的感觉!
香屏深深的看了秦氏一眼,心中知道,自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