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云归记的萧潋滟,姿态依旧优雅,只是脸色有些狰狞。
她举起手机,拍下了云归记的门头,连同之前在大厅拍下的王子山和后来昔归的照片,一并发到了一个微信群,还贴心地附上了定位截图。
发完消息,她心情愉悦地继续点击手机,退出那个“燕京名流品茶团”的聊天界面,不紧不慢转身离开。
云归记在这边杂事儿太多,慕倾茶已经有两天没回大院吃饭了。看见殷韶光巴巴地追到茶馆来,还顺便帮自己解了围,收拾了一下,就高高兴兴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了。
萧潋滟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依旧该干嘛干嘛。
吃过午饭,殷韶光去了隔壁老院休息,慕倾茶独自回到云归记,就看到三两个员工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说什么呢?”她有些好奇,温和地问。
慕倾茶从来不摆架子,比起她,员工们都更怕不苟言笑的郑秋白。但毕竟也是顶头上司,几人立即站直身体,齐声说:“慕总好!”
“刚刚你们说什么呢?”慕倾茶微笑着,又问了一次。
“那个,慕总,我们是在说,刚刚那两个客人很奇怪!”
“怎么说?”
“那是两个中年男人,一进门就说要尝尝我们的王子山茶。一听说我们的王子山茶没有了,立刻点名说要喝二零零伍年的昔归纯料。”
“小熙给他们泡了昔归,他们倒是很会喝,从头喝到尾,”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想再喝一泡。”
“小熙不给再泡,说是换一个茶,他们就骂骂咧咧的,说我们看不起人之类的。”
“小熙只好找郑副总来处理。郑副总还没来那两人就走了,还说再也不会来之类的。”
慕倾茶思索了一会儿,这边昔归上架不过两个小时,怎么会就有人慕名而来了?
“那两人说要喝昔归之前,看过我们的货柜?”
“绝对没有!”员工很肯定地回答,“他们进门后一直背对着展台那边,根本看不到!”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们刚走,立刻又有人进来,也是直接点名要喝好茶,还毛手毛脚的,后来郑副总让小钊过来泡茶那人才老实下来,喝完茶灰溜溜走了。”
“在这两拨客人之前,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几个小姑娘低头思考了一忽儿,齐齐摇头。
慕倾茶有些无语,看到昔归茶上架的外人就只有萧潋滟一个,不会又是她搞的鬼吧?
“这样,你们和其他同事说说。我们开门做生意呢,也不能赶客人。要是遇到特别难缠或动手动脚的客人,就直接找郑副总,他会看着处理。”
“好的。”
慕倾茶回到办公室,郑秋白已经等在那里了。
“中午的事情,我在前面听说了。”慕倾茶进门就直接说正事,“郑大哥你怎么看?”
“很像是职业蹭茶客。”郑秋白皱着眉,回答。
“要只是来蹭点茶喝喝,咱们云归记还是供得起的,就怕他们目的不单纯。”慕倾茶担忧地说。
“放心吧,小罗和小钊手脚很利索,我也随时时在茶馆。我让他们在检查好我们公共区域的监控和对讲机,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我怀疑又是萧潋滟在捣鬼,之前还被人匿举报,这戏太多了!”慕倾茶无奈地摇摇头。
在春城,虽然爷爷一直很低调,但徒子徒孙遍地,还真没多少人敢上门找麻烦。
那些职业蹭茶的,去一两次也就都消停了。在燕京这地界还真不好说,她有些担心。
很快,郑秋白发现慕倾茶的担忧很有道理。
自从那天第一波蹭茶的泼皮来了之后,每天茶馆都会来三四波专门来蹭茶喝的。
你说喝茶也就罢了,他们不然就是大呼小叫,或者对茶艺师言语不逊甚至毛手毛脚,更过分的是酒气冲天地进来,非常影响其他客人品茶的环境和心情。
现在弄得郑秋白一见陌生的脸进店就草木皆兵的,和小赵和小罗几人忙前忙后,特别辛苦。
大概五天之后,郑秋白也从监控录像里找出了这几天来的泼皮的脸,他们总的也就十几人,有时候三两个一群,有时候单独来,每次都是不同的组合,但人是那几个错不了。
他将监控录像做了详细的分析,每个人的到店时间和所喝的茶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做成册子打印出来,然后准备开始处理这件事情。
果然,到了下午三点左右,这伙人中的其中两个,又到了茶馆。
这两人径自走到大厅最右面那张品茶桌坐下,极为粗鲁地捶了两下厚重的仿古茶桌,嚷嚷道:“人呢,人呢?还不快泡壶茶来喝喝?”
早就等着的郑秋白拿准了他们来的规律,一般两拨人不会同时来。他整理了一下整齐的交领改良汉服样式的工作服,慢条斯理走过去,稳当当坐上主座,凌厉的气势瞬间散发出来。
那俩泼皮稍微有点慌,故意大声嚷嚷:“怎么来了个男的?一点都不赏心悦目,还品什么茶?茶艺最讲究的就是雅和美!美女呢?让美女茶艺师来!就泡那个,昔归!”
郑秋白泰山不动,接过刚刚走过来的小钊手里的资料,放在手边。
“两位,我们这里是茶馆,不是大街公园。如果两位需要喝茶消费,请先买单。”
郑秋白的语气客气而强硬,却正中两人下怀,当即重重拍着桌子,嚷道:“你们还想不想做生意?这里卖茶没错吧?不喝喝看我们怎么买?昔归这么